国际观察|“旋转门”背后的美国“权力密码”

新华社北京2月4日电 被美国媒体冠名“史上最差国务卿”的蓬佩奥卸任后有了新去处——加入华盛顿保守派智库哈德逊研究所。与他相似，不少下台的特朗普政府高官都迅速完成了在各个私营部门的再就业。这种政府机构与私营部门间的“旋转门”现象，已演变成美国权力关系网中司空见惯的政治生态，折射出金钱与权力日益密切的勾连。

这是2019年3月15日在美国华盛顿拍摄的时任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的资料照片。（新华社记者刘杰摄）

权力精英

美国政府高官离职后常常利用在工作中搭建的关系网，在企业、律师事务所、智库以及其他机构找到薪水丰厚或具有影响力的职位，或者成立自己的咨询公司等。与此同时，商业巨头以及利益集团也经常向美国政府输送高官，从而得以影响政策的制定和实施。

这种“旋转门”现象近年来愈演愈烈：在前总统特朗普任内，首任国务卿蒂勒森直接从埃克森美孚公司高管位置上“旋转”而来；财政部长姆努钦来自华尔街投资银行高盛集团；国防部长埃斯珀曾是军工企业雷神公司高管……

离职后的高官们也比较容易找到“优质归宿”。有美国媒体透露，埃斯珀或加入保守派智库传统基金会，或重返雷神公司。曾在美国政府情报部门担任要职的詹姆斯·克拉珀在2006年离职后曾在一家国安咨询公司担任高管，同时还在多家公司担任董事会成员，其中有几家与他此前任职的政府部门有合同关系。奥巴马政府国土安全部长杰·约翰逊过去曾就职于知名律师事务所，离开政府后则成为美国军工巨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董事会成员。奥巴马政府国防部长哈格尔在担任防长前也曾在包括雪铁龙公司在内的多家公司任董事。

美国社会学家查尔斯·赖特·米尔斯在《权力精英》一书中将这些进出“旋转门”的人称为美国的“权力精英”。他指出，这些人操纵着国家机器并拥有各种特权，占据着社会结构的关键位置，在经济、政治、军事等领域相互紧密联系，掌握着决策的权力。

这是1月25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拍摄的国会大厦。（新华社记者刘杰摄）

权钱交易

在美国，政治体制的运转与金钱密不可分。联邦政府与利益集团之间的权钱勾连只隔着一扇“旋转门”，这已成为当下美国政治的常态，也让更多的金主、财阀趋之若鹜，积极利用这一机制影响政府决策并衍生出庞大的政治游说力量。据美国媒体统计，有约半数的离任国会议员都在华盛顿著名的游说公司聚集地K街谋得职位。

“华盛顿的议员们都是给华尔街打工的，他们的竞选资金来自华尔街，他们对华尔街和K街上的游说大佬俯首听命。”美国知名导演迈克尔·穆尔这样说。

2009年，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就发布报告指出，“旋转门”现象在美国金融领域非常明显，这导致监管宽松，成为2008年发生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

不只是华尔街，美国的各种利益集团无不用尽浑身解数在政府中寻找和安插代言人。据路透社披露，谷歌、脸书、亚马逊等科技巨头都意图在美国政府的“关键职位”上安插自己人。据《华盛顿邮报》报道，包括上述三家公司在内的7家顶级科技公司2020年共花费超过6500万美元游说美国政府，以应对反垄断审查和监管。

这是2020年10月30日拍摄的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旁的华尔街路牌。（新华社记者王迎摄）

哥伦比亚大学教授史蒂夫·科尔在《私人帝国：埃克森美孚和美国权力》一书中写道，埃克森美孚公司的游说活动规模在华盛顿名列前茅，与大约20名前国会参议员、众议员和议员助手等签有合同。“这家公司的规模和影响力如此之大，以至于事实上有着自己的外交政策。”

“旋转门”让美国政坛逐渐变成腐败土壤，这也体现在总统赦免权的滥用上。特朗普在任内最后一天发布了一系列有争议的赦免和减刑令。《华尔街日报(博客,微博)》说，在这份100多人的名单中，只有18人得到司法部认可，名单中满是政治盟友、家族密友和筹款人等，更不乏一些游说者。

《今日美国报》指出，总统赦免权本应为公共利益服务，然而实际上却越来越多地被用于政治利益交换，这“只是另一种腐败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