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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士康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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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导语】
    全球最大的代工企业、中国出口七连冠企业富士康离开深圳北迁西移,这绝非富士康一家的选择,而是东南沿海成千上万代工企业的共同选择,是生产要素市场化必然选择。有台湾专家预言,中西部可以容忍富士康10年。而深圳容忍了富士康20年。
    据悉,一富士康高层不久前私下透露,深圳富士康迁移的真正目的地是东南亚一些劳动力成本更低的国家。

    【名词解释】
    生产要素指进行社会生产经营活动时所需要的各种社会资源,是维系国民经济运行及市场主体生产经营过程中所必须具备的基本因素。生产要素,是经济学中的一个基本范畴。现代西方经济学认为生产要素包括劳动力、土地、资本、企业家才能四种,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知识产权制度的建立,技术、信息也作为相对独立的要素投入生产。这些生产要素进行市场交换,形成各种各样的生产要素价格及其体系。

    中国经济转型系列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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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讯调查
你认为在代工业产业转移过程中,哪些生产要素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汇率
利率
人力成本
土地成本
中国代工业的微薄利润已无法承受成本上涨,你认为该产业十年内是否会消亡?
不会
不好说
  
寻找特区 中国代工业绝境求生
    世界工厂面临生存危机。中国代工业的微薄利润无法承受生产要素(汇率、利率、土地、劳动力)全面市场化带来的成本大增。唯有通过寻找生产要素非市场化的特区,进一步降低成本而保利润空间。作为全球最大的代工企业、作为控制成本能力最强的跨国公司,富士康率先告别深圳西迁北移,吹响中国代工业产业转移的集结号。

    【人力成本】
    2010年上半年,全国已有27个省区市调整了最低工资标准。其中近20省份月最低工资标准比原标准增长超过20%。
    而劳动密集型代工企业人力成本一般要占到营业额的30%左右。公司利润主要来自低廉的劳动力和低价的土地。一位东莞台商告诉记者,2008年东莞市的最低工资比此前上涨10%,达到770元,2009年没有加薪,而今年的加薪幅度高达19.5%,出乎多数人的预料,,官方给我们的说法是2009年没有加薪。这是否在暗示企业,今后每年都会加薪10%?如果每年加薪10%,而利润没有增加,最后只有倒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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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成本】
    土地使用成本表现为土地出让金和地租。一般来说,土地出让金一次性或分次缴纳,价格固定,对企业的成本影响较小,而地租则为每年或每周期缴纳,价格会有变动,对企业的成本影响较大。长期来看,土地使用价格的上涨是必然趋势。比如国家土地管理部门自2007年1月开始执行新的工业土地交易政策,要求工业土地转让必须通过“招拍挂”进行,这使得上海工业土地招拍价格比2006年同期平均上扬了45%-60%,在市场经济发达的东部,土地的使用权总体上实行价高者得原则。加上历史上东部土地使用成本高于西部。因此,孔雀西北飞带有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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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率】
    2010年6月中国央行宣布重启汇改,海外投行普遍预期人民币一年内升值2-3%,而对于富士康而言这几乎意味着一年白干,2010年富士康第一季度的总体净利润率仅3.3%。乐域(东莞)塑料电子制品有限公司的市场经理赵雅盛向记者坦言,人民币升值一个点,该公司的利润就要少一个点,我们与香港总公司用港元结算,而港元和美元挂钩,而长期而言,人民币兑美元升值至6以下,即升值15%,几成共识。无疑,升值将重创中国代工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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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率】
    自2008年底,为应对金融危机的影响,央行宣布下调存贷款基准利率至2.25和5.31后,已有近2年时间未再做利率调整。如无其他重大突发事件影响,央行年内加息的可能性不大。但我们必须注意到,无论是从利率国际比较还是国内利率的历史水平来看,目前的利率都是处于低位,即使短期内我国利率水平不可能达到11.34的历史高峰,仅达到2008年的近期高点7.47,5.31的贷款基准利率也有40%上升空间,企业每亿元贷款可能增加付息216万元。加息增大企业融资成本,尤其是代工企业利润率极低,成本的少量增加就可能直接影响到企业的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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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迁西移 中国代工业转移路线图
    富士康与深圳22年完美姻缘走到尽头。尽管富士康深圳龙华园区的投产,为富士康的母公司鸿海的总营业额从1997年的61.8亿元人民币猛增到2007年4000多亿元人民币作出决定性贡献,尽管2007年,富士康深圳的出口总额占到了深圳对外出口的20%,富士康是深圳第一纳税大户。但是,今天的深圳,既要开展新一轮的产业升级以及大规模城市升级改造工程,又受制于土地、能源、环境、人口四 大瓶颈,因此,与全球头号劳动密集型企业富士康的分手已无法挽回。

中国东西部产业转移及承接地比较
优劣比较
产业转出地:东南沿海
产业承接地:中西部地区
产业发展不同步     日前北京市人大常委会调查组建议北京淘汰一批低端产业与劳动密集型产业。生产要素市场化高的东南沿海城市,毕竟需要高附加值的技术密集型产业和新兴战略产业来匹配。     在新一轮产业升级的过程中,成为沿海劳动密集型企业转出的重要承接地。不可否认,以富士康为代表的代工产业,对于沿海地区或者已是低附加值的鸡肋,但之于中西部,却是GDP的宠儿。
有无优惠政策     为了促使劳动密集型企业转出,东部沿海地区基本取消了对劳动密集型企业的优惠政策。土地出让金、地租及写字楼租金均为市场化运作,商务成本不断提高。     土地、税收、用水、用电、供暖等配套和劳动力供给,这些“红利”是地方政府能够给予富士康的全部。郑州新区在投资优惠政策中也明确规定:对国际知名企业,可采用“零成本”方式使用土地。为让富士康在武汉安家落户,东湖高新区拿出了囊括17个重点配套项目的“一揽子”方案,这些项目总投资达28亿元。
人力成本不同     深圳最低月工资1100元,富士康深圳最低月工资1200元,考核合格的员工最低月工资2000元。
    东南沿富士康与深圳22年完美姻缘走到尽头。尽管富士康深圳龙华园区的投产,为富士康的母公司鸿海的总营业额从1997年的61.8亿元人民币猛增到2007年4000多亿元人民币作出决定性贡献,尽管2007年,富士康深圳的出口总额占到了深圳对外出口的20%,富士康是深圳第一纳税大户。但是,今天的深圳,既要开展新一轮的产业升级以及大规模城市升级改造工程,又受制于土地、能源、环境、人口四 大瓶颈,因此,与全球头号劳动密集型企业富士康的分手已无法挽回。海地区最大问题,不是地贵而是地荒,有报道称上东南沿海城市的土地资源已开发殆尽。不是劳工贵而是劳工荒,高工资招不到有经验的工人。而中西部不仅土地、劳动力成本低,而且土地、劳动力资源丰富。
    富士康西迁的四川、北移的河南,是中国仅有的两个人口上亿的省。而廊坊最低月工资仅750元,廊坊富士康员工的月工资从原来的750涨到990元,富士康武汉公司普通工人的基本工资为950元每月。武汉、天津、烟台、重庆等富士康有生产基地的地区,最低工资标准都低于深圳富士康的最低工资。沿海与内陆大幅 工资差距确实可以为富士康减少人均用工成本。
资源成本不同     由于过去劳动密集型企业集中,东部地区一直是我国资源消耗相对集中的地区,以电力为例,我国一直呈现东部经济发达、西部电力资源丰富的特点,电力在传输过程中的损耗及传输成本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东部的用电成本。     内迁可以导致资源成本、物流成本的大幅下降。重庆璧山工业园大工业电价平均成本为0.6元/度;经营用水为4.6元/吨,约为珠三角地区平均价格的一半。而惠普在重庆设立笔记本电脑出口制造基地,影响以富士康为代表的代工工厂跟随其后,第三级阶梯则由那些作为富士康配套的企业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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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素市场化 中国代工业转移的动因与归宿
    如何评价中国代工业产业转移?这是令经济学家困惑的问题。沿海地区要素市场化引发产业转移、产业升级的双重需求,逼走了富士康,但中西部无论重庆、成都,还是廊坊、成都,最吸引富士康的都是要素非市场化的蛋糕,这就是要素市场化之名义下的要素非市场化?这就是区域发展不平衡下的中国要素市场化的特色?

    【产业转移 近利远弊】
    以降低成本为目标、以北迁西移为路径的中国产业转移已是大势所趋,富士康计划在郑州等地设立新工业园,英特尔-T关闭上海工厂并扩 建成都生产基地,惠普在重庆设立笔记本电脑出口制造基地,联合利华酝酿湖南新厂,海尔、格力、美的、TCL等家电企业计划或启动在内地建立新的生产基地…
    然而,面对产业转移、产业升级两大趋势,企业面临多种选择,是只升级不转移或只转移不升级?还是边转移边升级,先转移后升级?
    何况,产业转移一般是生产制造中心先转,销售机构再转,研究开发机构紧随其后,直至公司总部,很难一蹴而就。更何况,由于目前生产要素市场化不完全而形成的价格洼地,最终会被不断推进的改革填平。对于企业来说,如果不断追随这种价格洼地转移,最终将会转无可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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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业升级 任重道远】
    从根本上来说,应对生产要素不断市场化的最好手段是产业升级,通过产业升级提高利润率,应对成本的上升。华仪从20多年前一个4万元起家的开关厂,今天成为连续六年中国高压器行业领头羊,得益于华仪对自主研发的重视,他们每年把5%的销售收入用于研发,每年新开发的产 品有5种,掌握自主知识产权的产品多达100余种。
    然而,产业升级意味着在相长当时期内企业必须接受由于研发费用占比过高造成的利润率低下。事实上,仍在坚持研发-制造-销售一体化运作的中国品牌厂商,其成本压力甚至远大于被诟病为“微利”生存的代工企业:今年第一季度富士康母公司鸿海的总体净利润率下滑至3.3%,而期,联想的净利润率为2.25%,方正科技净利润率为1.53%。 同时,在技术、市场、规则话语权都由发达国家把持的情况下,作为工业化的后来者,处于现有的国际分工低端格局的中国,要赶超发达国家,就必须付出更大的努力。而市场机制不完善,资源配置效率不高、专利、 知识储备不足等问题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产业升级的速度,作为全球最大代工企业的富士康,早在2003年就提出从“制造的富士康”向“科 技的富士康”转型,但7年过去了富士康还是“制造的富士康”。对于中国来说,产业升级仍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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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语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哈姆雷特的选择摆在曾经为中国经济的腾飞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中国代工业面前。中国代工业该走向何方?是产业转移还是产业升级?要素管制中国代工业,要素市场化将令中国代工业无处生存。如果再过10年,中国代工业仍不能完成产业升级,那么中国代工业是迁往国外还是走向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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