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教授姚洋：为拉动消费，应直接给老百姓发数字货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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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至30日，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夏季高峰会在青岛举办，本次大会宏观经济论坛聚焦“六稳六保”工作。

中国改革基金会国民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小鲁表示，尽管中小微企业在GDP（国内生产总值）中占比不大，但对就业影响很大。疫情期间，许多中小微企业经营出现困难，直接导致了居民收入的下降。他强调，当前中国社会需要的是救助政策，而不是刺激政策。

为了拉动消费，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则建议：随着央行数字货币脚步趋近，不要发消费折扣券了，直接给老百姓发数字货币，发多少可以商量。

当前中国社会需要救助，而不是刺激

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指出，加大“六稳”工作力度，保居民就业、保基本民生、保市场主体、保粮食能源安全、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保基层运转。

“六保”作为今年“六稳”工作的着力点，保障居民就业被放在了首要位置。

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消息，1-7月份全国城镇新增就业671万人，与上年同期相比少增196万人。7月份，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7%，与6月持平。

王小鲁表示，由于我国采取城镇登记失业率的统计方式，与国际上使用较多的调查失业率之间存在一定差异，部分返乡农民工未被纳入统计中，因此社会整体情况可能比目前显示的失业情况更严重。

“当前中国社会需要的是救助政策，而不是刺激政策。”王小鲁指出，只有把有限的资源用在救企业、救失业者、救那些生活面临困难的家庭，才能使得消费恢复正常，也才能够为未来的经济恢复提供内需的拉动。在他看来，经济政策主要应考虑保就业、保民生、保市场主体，而不应过多采取投资扩张的手段。

受疫情影响，今年第一季度我国经济出现了负增长，但第二季度经济呈现V型反转，达到3.2%的正增长。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院长姚洋预测，三季度我国将达到4%~5%的增长，如果疫情不出现反复，四季度的经济增长能达到6%甚至更高。如果明年疫情不出现反复，或者即使有反复，但是有效的疫苗出来了，那么明年经济增长有可能达到7%。

这一次的经济反转并没有超出过去经济增长原有的模式，主要还是靠投资加出口。姚洋表达了对这一“惯性思维”的担忧。他预测，在今年和明年的新一轮经济扩张后，政府的商业性债务将会再次膨胀。

“我们总是走不出这个怪圈，因为我们的思路没有转变。”姚洋说，“如果拉动消费，给老百姓直接发钱，我们就觉得是浪费。但事实上我们去搞那些浪费性的投资，浪费更大，因为建好之后还要拆掉。你发钱给老百姓，直接转化成需求，不是更好的一个办法吗？”

随着央行数字货币脚步趋近，姚洋喊话：“我建议不要发消费折扣券了，直接发数字货币，发多少可以商量。”

支持中小微企业发展，释放活力

2019年国家统计局发布的《第四次全国经济普查系列报告》显示，2018年末中小微企业吸纳就业人员超过2.3亿人，占全部企业就业人员比重的79.4%。过去5年间中小微企业发展迅速，成为吸纳社会就业主体。

如何保住市场主体，稳住经济基本盘？

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院长、财政部原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指出，要想保就业，摆在第一位的就是要保市场主体，而中小微企业是其中的关键。

贾康认为，良好的外商投资环境有助于中国民营企业、中小微企业的发展。“我们已经可以总结出原则体系了：准入前国民待遇加企业负面清单管理制度。”

他分析，实行准入前国民待遇，即在企业设立、取得、扩大等阶段给予外国投资者及其投资不低于本国投资者及其投资的待遇；企业负面清单管理制度，即遵循“法无禁止皆可为”的原则，明确禁止外资进入的领域外，其余所有领域都对外资开放。同时，政府要约束和规范自身权力，积极承担起调控的职责。这将极大释放市场主体活力，中小微企业将从法制配套健全的外商投资中获得发展机遇。

除了营造投资环境，也要实打实的补贴补助、减租减税。怎样确保钱流进中小微企业的口袋？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院长宋敏强调，保市场主体还要创新思路、精准施策。他举例说，“比如蚂蚁金服服务了很多小微企业，这个时候是不是要给它更大的空间，让它把真正的资金进到真正需要扶持的小微企业，真正进到毛细血管，这样才能真正保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