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驻WTO大使张向晨调任商务部副部长，曾在世贸多次与美交锋

据商务部网站1月15日消息，国务院、中央组织部决定：张向晨同志任商务部副部长、党组成员。

提及张向晨，最为人熟知的是近年来其在世贸组织与美国代表激辩的陈词。近年来，张向晨在世贸组织中围绕美国301关税、美国破坏上诉机构、WTO改革等议题多次与美国代表交锋，其慷慨激昂的陈词多次刷屏。

2020 年 12 月16-17日，均即将离任的中国大使张向晨和美国大使谢伊在世贸组织2020年第五次总理事会上就发展中成员特殊与差别待遇、市场导向条件等问题进行了双方的最后一次辩论。

当前，以WTO为核心的全球多边机构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受美国连续阻挠，2020年11月30日，WTO上诉机构最后一名成员正式期满卸任，至此，上诉机构成员全部离任，WTO上诉机构已陷入瘫痪。而WTO改革议题正在成为大国间博弈的焦点。

据其朋友聂晓阳介绍，过去三年多时间，美国极力推行单边主义、打压世贸组织及中国等世贸成员。美国常驻世贸组织大使谢伊利用一切场合，不断给中国扣上各式各样的帽子：国家资本主义、重商主义者、政府干预者、市场扭曲者乃至知识产权盗窃者等等；美国大使一再否认乃至曲解中国的市场经济导向和开放政策，呼吁对中国量身定制一套反制规则。谢伊在多个场合宣称，“世界上最具保护主义色彩的重商主义经济体，却自诩为自由贸易和全球贸易体系的捍卫者”，表示解决“中国问题”是美国的首要任务。

2019 年以来，美国的靶子又多了一个：中国的发展中国家地位以及与此相关联的中国所享受的特殊和差别对待待遇问题。

这年1 月16 日有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即美国在历史上首次散发了一份名为《一个未分类的 WTO：自我认定发展阶段危害机制相关性》的 45 页的文件，其中84次提到中国，称“中国已经有能力登月”，所以应该立即从发展中国家阵营“毕业”升入发达国家行列，企图从体制上永久剥夺中国在未来谈判中可以享受的正当权利。

面对美国的企图，张向晨大使有一个巧妙的回应：国际贸易就像打乒乓球，靠改变规则压制中国没用。

他说：很长时间以来中国乒乓球水平世界领先，于是有人推动国际乒联在比赛规则上做了不少针对中国的改革，以削弱中国乒乓球队的实力。比如，将小球换成大球，把21分制改成11分制，甚至连抛发球的最低高度都做了限制，“但，这种改革的结果，并没有在多大程度上改变中国的战绩。”

在美国那份《一个未分类的WTO：自我认定发展阶段危害机制相关性》文件出笼后的第一次世贸组织总理事会上，中国等发展中成员与美国围绕各自提交的文件展开了激烈辩论。张向晨大使在发言中讲了一个令人难忘的故事。

他是这样说的：我到国外出差时，总会给夫人带件礼物，但是有一样东西我从来不买，那就是她的鞋子。因为只有自己的脚才知道什么样的鞋子合适。

在一次世贸组织总理事会上，美国大使在发言中使用了“偷”这样的字眼。对此，张向晨大使反驳说，这个词汇使他想起了中国古代疑邻窃斧的故事。有人丢了斧子，怀疑是邻居偷的，结果怎么看怎么觉得邻居像贼。后来在自己的谷仓里发现了以为丢失的斧子，再看邻居怎么看怎么又不是贼。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别人不是贼，贼在你心里！你丢失的正是你心里的一些东西，包括对法治的尊崇、自强不息的奋斗精神和反躬自省的勇气。希望你能尽快找回它们，从而不再诿过于人，”他对美国大使说。

聂晓阳回忆，2017年4月12日，张向晨在日内瓦向世贸组织总干事递交全权证书。此前他先后52次到过日内瓦，最早一次是1992年：他第一次来日内瓦参加中国复关谈判。从那时起，张向晨见证和参与了中国融入多边贸易体制的整个进程。

现年56岁的张向晨大部分的工作履历与世贸组织相关，刚刚入世的2001年，他开始担任外经贸部世界贸易组织司副司长，兼中国政府世界贸易组织通报咨询局副局长，2013年，曾担任商务部部长助理，2015年4月，开始担任商务部国际贸易谈判副代表（副部长级），2017年，张向晨接替俞建华，担任中国常驻世界贸易组织代表、特命全权大使，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副代表。

近日，商务部人事变动密集，除了王文涛接替钟山，执掌商务部帅印外，1月13日，俞建华也接任商务部国际贸易谈判代表。

图：担任中国常驻世贸组织大使时的张向晨. 图源："商务微新闻"公号

附：张向晨简历

张向晨，男，汉族，1965年6月生，河北涞水人，1991年4月参加工作，北京大学法学学士、国际关系理论专业硕士研究生、国际政治专业博士研究生。

1991.04——2000.07在外经贸部工作，后任国际司二处副处长、处长；

2000.07——2001.11外经贸部国际司副司长；

2001.11——2005.07外经贸部世界贸易组织司副司长兼中国政府世界贸易组织通报咨询局副局长；

2005.07——2008.06商务部世界贸易组织司司长兼中国政府世界贸易组织通报咨询局局长；

2008.06——2011.08常驻世贸组织代表团副代表、公使（正司级）；

2011.08——2013.08商务部政策研究室主任；

2013.08——2015.04商务部部长助理、党组成员；

2015.04——2017.03商务部国际贸易谈判副代表（副部长级）、党组成员。

2017.04——2020.12中国常驻世界贸易组织代表、特命全权大使，常驻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和瑞士其他国际组织副代表；

2021.01—— 商务部副部长、党组成员。

（作者：夏旭田 编辑：耿雁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