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戴园晨先生的时节

刚创业的时候，零点发起的第一项研究就是“中国最大的民营企业发展状况研究”，在研究成果发布讨论活动中认识了戴园晨先生。那个时候戴先生也正在这个课题上与美国华盛顿州立大学WSU的安尼·史君道夫合作，戴先生介绍我在访美的时候拜访安尼。WSU位于华盛顿州的普尔曼市，典型的一个以大学立市的地方，我们乘坐的飞机也就是那种十多个座位的小飞机，名字就是HORIZON，和我们零点那个时候的英文名字都一样。在WSU，安尼热情接待了我，也因此认识了他的两位中国学生曹健和王伯庆。与安尼团队的交往持续了很久，戴先生也一直鼓励指导我们相关的研究，在这个过程中也诞生了戴先生担任理事长兼主任的中国民营经济评价与研究中心。

戴先生是50多岁进入中国社科院开始经济研究工作的，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著名经济学家了。戴先生给我最突出的印象，是对于前沿课题的热情，那个时候民营经济研究算很前沿的课题，第一手的数据不是那么多，所以他认为像零点这样的聚焦第一手数据的专业机构的发展很有价值。有那么一段时间，大约每个月会去戴先生家一次，听听他对于当前经济研究前沿的见解，还有对我们下一步民营经济研究计划的意见，那个时候对于民营经济的政策见解上也有不同意见，他也很乐于分享他的看法。戴先生是个勤奋的学者，看书、写书、带学生、做研究，时常有独特的见解问世。在我认识戴先生的时候，他就有点气喘，但是每次去拜访戴先生他都会很客气地送我一段。我并非经济学背景出身的，戴先生在我有深度交往的师长中，因为他经济学家背景而独特。

戴先生离开我们了，但戴先生的治学为人的风范长存。在我的体验里，戴先生没有大学者的架子而有为学问者的谦卑探寻之态；对于小辈后进，没有随性居高的冷淡，而有鼓励共进的热情；在具体的问题上，没有倚老卖老的保守，而有参与互动的开放；在社交人脉中，没有画地为牢的地盘和资格位置，而有推心置腹的帮衬和造就。随着我们自己变得年长和多少积累了一些资源和能力，戴先生的风范遗存也许更值得我们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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