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躯体上扬的龙,长着一只虎脑袋……这件造型奇特的青铜器于2021年12月26日在三星堆8号祭祀坑被发现。
“目前它的整体尚在清理发掘中,但因其长得‘虎头虎脑’,被广大网友预定为‘虎年吉祥物’。”冉宏林介绍了它的最新进展。
“虎头虎脑”龙形青铜像。受访者供图
“回顾2021年,三星堆祭祀区考古发掘取得了重大突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考古研究所所长、三星堆祭祀区考古发掘现场负责人冉宏林表示,去年共发现了超过两千件比较完整的器物。而这些器物的发现为深入了解古蜀文明及其在中华文明中的重要地位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冉宏林告诉我,他一年有350天在三星堆考古一线了解发掘情况,指导现场工作。
“可能是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我当初竟然选择了考古学专业。”冉宏林回忆道,“大学有一学期上动物考古这门课,每次吃完饭都要扒拉自己吃剩的动物骨头去辨认它的种属、部位和年龄。几个同学经常会为了一块骨头的年龄争得不可开交,旁边人看着我们就像疯子一样。”
2013年7月17日,硕士毕业后的冉宏林来到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三星堆遗址工作站,开启了三星堆考古之旅。
“在发现位于三星堆北部地区真武宫城墙内侧的灰坑里有几件看起来比较完整的陶器后,我将其中一件有三个扁袋足、顶端还做成了鸟头形象的陶盉取了出来,由于之前从没有发现过类似的器物,当时激动得跳起来了。”在节目录制现场,冉宏林讲述了自己发掘出第一件三星堆文物的经历。
三个扁袋足、顶端还做成了鸟头形象的陶盉。受访者供图
“很多人说,做考古的每天都能看到这么多造型奇特又精美的文物,脑子一热就觉得我也要去学考古。”冉宏林笑道,不是每次都能发现扭头跪坐铜人像、神树纹玉琮这种“重量级”文物,破碎的陶片才是常客。
“不仅如此,考古工地条件艰苦,在祭祀坑发掘现场,发掘人员需要经常趴在或者跪在吊车上才能清理和记录,四肢可能因为长期的卧伏而酸痛不已,考古可不是个轻松的事情。”冉宏林说。
冉宏林在三星堆发掘现场。受访者供图
自2021年3月起,三星堆连拆六个“盲盒”,在原来的三星堆一号、二号坑的旁边又发现了六个祭祀坑,社会关注度一再攀升。
神神秘秘,奇幻诡谲,三星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文明?
在节目录制现场,冉宏林解答了公众对于三星堆遗址是否属于外星文明或域外文明的疑惑。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冉宏林表示,三星堆遗址展现了古蜀人的吃穿住行,并通过植物浮选和检测,看到的水稻、小米和丝绸以及大量使用的陶器、建筑和城墙,都可以感受到古蜀人和华夏民族是完全一样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仅如此,三星堆遗址发现的神树造型与《山海经》里所记载的高度契合,表明四川的古蜀人和山东的东夷人口耳相传的都是相近的玄幻神怪小说。”冉宏林举例称,三星堆发现的顶尊跪坐人像,形象再现了中华礼仪之邦核心的“尊”的原型,无疑是“礼失而求诸野”的生动体现。
三星堆发掘出土的文物。受访者供图
“三星堆遗址所属的古蜀文明就是中华文明的一分子,这是不刊之论。”冉宏林说。
本次三星堆祭祀区发掘过程中,不同的工作行业、工作领域打破了相互之间的壁垒,进行了深度融合,真正实现了“水乳交融”,开启了具有中国气派的大遗址考古工作新模式。
从前辈手里拿过接力棒的时候,冉宏林刚刚硕士毕业。在三星堆考古现场,冉宏林带领考古新生力量勇挑大梁,成为中坚力量。
冉宏林与同事在三星堆发掘现场。受访者供图
“一代代考古人砥砺前行,才使积淀深厚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不断发扬光大。”冉宏林说。
在节目录制结束后,冉宏林和我拉起了家常。讲述了自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野生活。
在发掘驻地现场,冉宏林会经常养点鸡鸭、养只羊,种点植物和蔬菜瓜果,他告诉我,这不仅可以果腹,也是消除焦虑、点缀生活的小妙招。
“我是属于干一行爱一行的人,既然选择了考古,那就要一条道走到黑,而且要走得精彩纷呈。”冉宏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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