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国家央行的货币政策紧缩正触发市场对全球经济衰退的担忧。
7月5日,美国债券市场再次发出预警,2年期/10年期国债今年第三次出现倒挂,经济衰退的阴云笼罩市场。受此影响,美国WTI8月原油期货报收99.5美元/桶,跌幅8.24%,素有世界经济风向标之称的伦铜也报收7670美元/吨,创19个月低点。投资者的避险情绪推动美元指数创下19年新高,报收106。
当前信息显示,美联储等在驯服通胀上,表现出不惜忍受适度经济衰退、失业率上升的态度,将货币政策带入“沃尔克时刻”。
这源自美欧经济滞胀风险渐行渐近。相比经济衰退,遏制经济滞胀才是关键。如果将经济衰退当作是扁桃体发炎,那么是否使用货币、财政等政策,影响的是经济周期的修复速度;而经济滞胀则不仅会出现经济衰退的所有症状,而且将直接侵蚀法定货币的信用,使各国财政、货币等政策缺乏用武之地。
其实,决定法定货币命运的邮差已按了两次门铃,一次是1972~1983年的美国经济滞胀,当时依靠时任美联储主席沃尔克启动的“沃尔克时刻”,及里根总统经济顾问拉弗等启动的供给革命,通过承受经济短暂性衰退的代价,驯服了经济滞胀,挽回了法定信用货币的颜面,如今决定法定信用货币命运的第二次门铃再次按响,驯服经济滞胀,再次为信用货币挽回信誉已刻不容缓。
经济滞胀并非经济发展的一种自然原生态,而是源自各国央行为追求潜在经济增长和低失业率,而长期纵容利率低于通胀率,使市场的实际利率持续为负,令市场在资源配置中丧失优胜劣汰的嗅觉,导致市场滑向柠檬化的劣币驱逐良币陷阱。
为此,只要经济滞胀已是迫在眉睫的危机,美联储等通过破坏性极强的紧缩货币政策,驯服通胀,恢复货币信用,让市场恢复识别良莠的嗅觉,就是必需之举。
当然,这将会加剧国际金融市场的流动性紧缩,导致国际金融市场流动性,从新兴市场甚至欧日等国流向美国的趋势将会随之强化,美元指数上升、美国国债价格上涨,及美国股市出现结构型行情,都在可解释的范围之内。
当前中国正在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这从增长动力结构上,降低了外部市场对国内经济的冲击。同时,中国完备的消费品工业国际产业链供应链,将成为美欧等主要国家清除潜在经济滞胀风险的辅助工具,以减轻货币政策压力,缓解经济可能的衰退风险。
7月5日国务院副总理刘鹤与美国财长耶伦视频通话,二十国集团外长会期间中美外长将在巴厘岛会面,也表明当前世界经济面临严峻挑战,加强中美宏观政策沟通协调意义重大。
同时,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增大,但这两年来中央适时推出要素资源市场化改革、放管服改革、金融市场开放等,这些深水区的改革能冲破阻力、相继实施,正是因为整个社会正在汇聚着一股改革的向上力量。务实推进这些改革,可提高中国经济的潜在增长率,降低市场交易成本,提高投资收益率,而且中国市场的对内对外开放,将提高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效率,增强市场的风险管理能力和资源优化配置效率,从而提高经济御寒能力。
总之,当前主要经济体正进入两种不同方向的宏观调控场景,美国等发达国家面临系统性政策纠偏的宏观调控场景,中国则所处的是经济挖潜的改革场景,美国等主动让经济暂时衰退的做法,正为中国经济改善内外不确定性提供了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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