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黄金周记者实探网红城市哈尔滨： 春风有信 四季长红

证券时报记者 孙宪超

2023—2024冰雪旅游季，哈尔滨“火爆出圈”。当冰雪旅游季落幕时，哈尔滨也与广大游客约定“春风有信，再约尔滨”。与此同时，很多人也心存疑虑：“冰雪旅游季成功出圈的哈尔滨，在2024年的春夏季节还能否接住这‘泼天富贵’？”

今年“五一”黄金周，证券时报记者前往哈尔滨实地采访了解到，虽然冰雪旅游季已过，但是哈尔滨仍然热度不减，大量外地游客纷至沓来，哈尔滨旅游市场正迎来四季长红。

5月1日8时25分，北京的韩先生和妻子来到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证陈列馆（下称“七三一陈列馆”），虽然此时距离七三一陈列馆开馆时间还有35分钟，但是入口处已经排起长队。1个小时之后，七三一陈列馆预约小程序显示，5月1日、5月2日两天均已约满。

2023—2024冰雪旅游季，七三一陈列馆、哈药六厂版画博物馆等新晋成为外地游客来到哈尔滨后的重要打卡地。哈药六厂版画博物馆位于哈药集团制药六厂（下称“哈药六厂”）内，哈药六厂因其气势恢宏的欧式建筑，精雕细琢的巴洛克浮雕，被游客称做“东北卢浮宫”。证券时报记者到达哈药六厂时，大量的游客正在有序排队进入哈药六厂版画博物馆。

而作为哈尔滨老牌网红打卡地，中央大街、索菲亚(002572)大教堂在“五一”黄金周期间依然吸引了众多外地游客。仅截至5月1日14时，索菲亚景区人流量就已超过8万人次。证券时报记者在哈尔滨采访期间获悉，为了迎接“五一”黄金周，哈尔滨有关部门为外地游客打造10条精品旅游线路。

哈尔滨在“五一”黄金周开启“人从众”模式。据统计，哈尔滨地铁5月1日线网客流为140.94万人次，多个重点车站客流量比春运期间还忙，中央大街等站点创下客流新高。

不过，据证券时报记者观察，与2023—2024冰雪旅游季时有所不同，“五一”黄金周前往哈尔滨的多以北方口音游客为主，南方口音游客数量相对不多。

一家全国连锁酒店在哈尔滨的门店工作人员向证券时报记者介绍，该酒店有87间客房，5月1日至5月3日期间，房间已经全部订满，5月4日还有少量房源。“根据我们的登记信息，‘五一’黄金周期间来哈尔滨旅游的还是以黑龙江省内、吉林、辽宁、北京、山东等地的游客居多。南方游客或许刚刚在2023—2024冰雪旅游季来过哈尔滨，所以现阶段再来旅游的热情并不是特别高。不过，随着黑龙江夏季旅游推介会在全国各大城市持续开展，特别是冰雪大世界梦幻冰雪馆预计6月竣工，届时游客四季皆可沉浸式体验真冰真雪的乐趣，对南方游客吸引力将非常大。”

今年4月，黑龙江省2024年夏季旅游推介会相继在广州、上海、成都等城市召开，黑龙江省文旅厅在今年夏天推出龙江夏日“一城三线”旅游新玩法，将哈尔滨和森林线、湿地线、边境线珠连成串。哈尔滨今年夏季推出历时7个月的“2024迷人的哈尔滨之夏”系列活动。

“如果不考虑引发淄博爆火的特殊因素之外，近些年某些城市出圈，实质上是消费结构转型升级的结果。”吉林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丁肇勇表示，当前大众的出行，不再是传统的游山玩水，而是向旅游六要素中的“吃、娱、购”倾斜。特别是近年来在社交软件加持之下，大家更多通过共享或分享模式展示自己的感受，“打卡”成为旅游必须。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不论是山东淄博、哈尔滨还是甘肃天水，都是先在网络上形成热搜，而后城市管理者营造热情待客舆论，进而形成正反馈，问题的关键是如何保持这种持续的“热辣滚烫”。

“要让远方的朋友留下来而不是一锤子买卖，这是问题的核心。”丁肇勇说，旅游不是“加”而是“乘”，要以旅游为媒介或载体展示当地优势和潜质，从流量到留量,再到存量，相应的城市经营也需要换脑筋、转思路。

“淄博、哈尔滨、天水等都是借力短视频传播等打造的网红城市。”中国商业经济学会副会长宋向清告诉证券时报记者，短视频即拍即传，受众面广，并且迅速高效，具有直观性和即时性特征，加之短视频传播者主体大多是年轻群体，使得城市形象、特色商品和服务传播更加快捷高效。

“基于城市特质的短视频传播是立体的，功能也是多维的，更受人们青睐。”宋向清说，网红城市的崛起充分彰显城市文化特质，在大众喜欢的城市特质中，文化魅力始终排在第一位。尽管淄博因烧烤而红，天水因麻辣烫而红，但这些食品不可能持久形成对异地消费者的消费热情，真正吸引顾客，留住顾客的还是城市文化。城市形象的塑造是动态的，要存在于整个传播链中，无数节点汇流到一起，才能逐步形成城市意象合集。

宋向清认为，内容为王的逻辑始终不过时，网红城市若想长红，不但要让短视频的内容贴近生活、接地气，叙事方式灵活有趣，能引起共鸣，还要深耕文化内涵的阐释、创新与传播是必要前提，要在明确自身城市定位和深入挖掘城市特色文化基础上来重塑独特城市形象。“网红城市需要不断关注并增强自身在产业经济等其他方面的实力，如此才能持续吸引潮水般的‘注意力’。”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