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放弃申请海外护照回到上海，他们说我的人生“开倒车” | 愉见财经

　　作者 | 夏心愉

　　出品 | 愉见财经

　　风起青萍

　　Y

　　30年前，29岁的周桂华辞去了台州老家食品厂会计的“铁饭碗”，抱定创业的决心只身来到上海。那个年代，台州的经济发展仍然受制于“七山一水两分田”的自然条件限制，但民营和外向经济的活跃则让一批年轻人有了开阔的眼界和闯荡天下的锐气。“君子思变”，是周桂华对他们这批人的形容。

　　周桂华思的是怎样的“变”？一则，他很坦率地说，当年在老家时，他一年全部收入加起来不到1000元，而他有个在上海做电缆生意的老同学，一周就能赚1000元，他觉得这是个快速发展的好机会；二则，周桂华做事一向追求质量和卓越，因此他选择了同样具有“追求卓越”文化特质的上海，他觉得这是个一展身手的好舞台。

　　“上海是个国际大都市，肯定把质量看得很重，所以我们做事第一要确保的就是质量。”周桂华在上海，起初的三年只是做电缆销售，但当他看到市场上电缆质量参差不齐，还不乏商家为了节省成本“偷工减料”时，他就萌生了自己建生产线、以硬技术切入制造环节的念头。

　　1994年7月，周桂华的电缆公司从上海青浦起步。带着鸿鹄之志，周桂华给公司命名为：起帆。

　　上海起帆电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周桂华

　　周桂华走出台州山岭的那一年，还在小学时代的我依然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三代同堂居住在卢湾区的老式里弄房。那些蜗居的日子啊，虽然珍藏下了我童年所有的美好，却也给生活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那时的冬天尽管没有空调，但祖孙三代5口人窝在一间30多平米的房间里，却也格外暖洋洋，温差让玻璃窗上结起厚厚一层水气，这水气便成了我的画板，我童年乐此不疲的游戏，就是在窗玻璃上用手指作画，还拉着妈妈比赛谁画得更好。老房子还是几户人家煤卫合用的，邻里关系也因此显得亲近，我每天放学回家，都能闻到各家灶台飘出的饭菜香。市井烟火气里，是老上海人的家长里短，琐琐碎碎却也其乐融融。

　　可是，蜗居的日子总是不方便的。我晚上的书桌，就是奶奶白天的缝纫机台，缝纫机折叠起来会留下桌面凹槽，必须用垫板才能写字。每天全家睡觉时，不得不打开沙发床来凑数，中间拉一条帘子隔开，权当是仅存的私密空间了。偶尔家里来了客人，吃饭时凳子总是不够的，得把桌子挪到床边，以床沿充当两个席位；就寝时，那就只能大伙一起打地铺了。

　　记得有一次我和妈妈在玻璃窗上“作画”时，我们一起畅想了“未来的家”，于是画了一所大房子，有好多个房间，人人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哦对了，点睛之笔是，我们还给这个楼房画了一部电梯——电梯，在儿时的我看来，可是“豪宅”的标志。

　　十余年前，王黎娜和我相继从复旦大学毕业，毕业后，她入职了一家银行，而我则去了一家外航，并远赴海外Base工作。可是工作三年后，我们同样都选择踏上了一条“辞职回家”的路，也许在亲戚朋友眼里这意味着人生“逆行”，可就像王黎娜总结的，召唤我们回家的，是“两份情”：一份乡情、一份热情。

　　王黎娜回了她的农村老家——上海南汇泥城镇“青扁豆之乡”，开始协助父亲打理种植合作社。其实，在银行工作后，王黎娜曾劝过父亲放弃起早摸黑的青扁豆种植业，自己的薪酬已经足以养这个小家，希望父亲能够安享清福。可是父亲就说了三个字：“舍不得”。早些年，虽然泥城的青扁豆品质一流，但收购销售环节跟不上，导致农产品(000061,股吧)滞销、卖不上好价格，王黎娜的父亲王红刚，就是放不下一起务农的乡亲和扁豆产业。

　　“父亲舍不得产业，我舍不得父亲，这两样东西叠在一起，便是乡情。” 王黎娜说。

　　自称12岁就开始在种植园里“打酱油”帮忙干活的王黎娜，对现代农业有着天然的热情和憧憬。她大学的社会实践课题、本科的毕业论文，都是围绕农业产业化开题的，期间还带领一伙同学考察调研过。

　　上海红刚青扁豆生产专业合作社总经理王黎娜

　　2010年的春夏，因为上海世博会的红火，我的外航老东家赶紧加开了两班上海航线，还挪了当时公司容量最大的A380双层客机取代老机型执飞。我因此也趁工作之便回了很多次上海。当听到飞机上各国游客啧啧惊叹着上海的高楼摩登、霓虹璀璨，尤其当看到机内搭载的中文报纸杂志上，我的大学同班同学们报道着上海发展故事，我的一颗心，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多么不想错过我的家乡、这座城市的日新月异！

　　其实那段时间，我刚好凑够了评分可以选择换一张发达国家的护照，但那意味着必须同时放弃中国护照。就在某次搭上离开上海的航班时，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心里分明有一个声音在说：我不走了。是我的大学赋予了我一颗“自由而无用的灵魂”，是我的学院给了我专业主义训练和“保持信息公开对称”的新闻理想，我也是个学了7年新闻的学生，我也能写，我也想写，用我的一支笔，留下属于这座城市和在这里奋斗着人们的非虚构传记。

　　于是就在那一年末，我拖着3个超大行李箱，只身重回上海，寻了一份初期收入仅为从前的零头、还要称呼大学同班同学为“代教老师”的媒体实习生工作。亲戚们有的在背后议论，说我八成是在国外混不下去了；还在海外的朋友对我摇摇头，说我的人生“开倒车”。

　　这些就是今天“愉见财经”故事里的主角们。与上海的交汇际遇，埋下了我们日后事业与人生的伏笔，而这座城市的海纳百川、日新月异，则成了我们挥洒人生最好的背景与舞台，相得益彰。

　　风，起于青萍之末。

　　柳暗花明

　　Y

　　初到上海打拼的周桂华当时并没有多少资金，做电缆生意靠的全是吃苦耐劳。“我自己也会亲自送货，大的货还用用卡车，小的货为了省点成本，就蹬三轮车。”遇到下雨天工地泥泞，有时一脚踩水塘里，半个裤管全湿透。

　　但正是靠着起初3年的拼搏，周桂华的生意越做越大了。1994年，周桂华创立起帆电缆，切入电缆生产领域。到了1997年，随着上海基建的蓬勃，起帆电缆真正“起帆”——产销量从一年百万级，一下子上升到了上亿级。去年7月，起帆电缆在上交所主板上市。

　　带着先进理念加入到青扁豆合作社的王黎娜，很快就推动了产业模式的革新。利用自己在银行的工作经验，王黎娜在合作社成立了“农产品结算中心”。农民们每天清晨把新鲜采摘的青扁豆运到收购点后，完成分拣、称重、装车，便能当场结算拿到现金，这给了农民安心和信心，也使种植青扁豆的农户越来越多，规模越做越大。此后的十年间，以泥城为中心，王黎娜执掌的合作社辐射了周边7个镇，共7000多家农户加入。

　　南汇泥城镇的青扁豆，在华东地区青扁豆市场占有率达到70%，上海市场占有率高达97%。去年，合作社青扁豆总种植面积约9000亩，青扁豆总产量超过1.6万吨，总产值超过1.9亿元，农民的年平均收入也从2010年的28000元左右，提升到2020年的60000元左右。

　　十年前，脱下已是senior cabin crew制服的我，职场从零开始，从第一个采访资源开始积累。也许在外人看来我一定有心理落差，但我自己却能感受到全身能量细胞被重新激活的快乐。我选择当一名金融条线记者，这十年来，随着上海国际金融中心建设不断推进，我有太多让人振奋的故事可以报道：自贸区的先行先试，票交所、保交所、中信登的成立，“沪港通”的开闸，科创板的腾飞，人民币国际化不断深入，上海银行和上海农商银行两家本地银行相继上市，各家银行们的普惠和创新业务也越来越有看头……

　　好奇心和自豪感让人不知疲倦，我记录着财经世界一个个微观主体的真实故事，就像此刻正在书写的推送文章一样。“10000小时定律”让人收获，不久后，我便在电视和报纸都有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栏目“愉见财经”。

　　十年后，这座飞速发展的城市是我事业的原力和推力；疫情下，当海外朋友说“一苗难求”，而在上海却是处处有疫苗接种点迎请大家——那个曾经说我人生“开倒车”的朋友，此刻说的是，当年我真是“选对了”！

　　愉见财经专栏作者夏心愉

　　周桂华、王黎娜和我，我们在不同的领域奋斗着，也交汇在了同一个时代、同一座城市的发展热潮里。时代的洪流汩汩奔涌，海纳百川，给了人才脱颖而出的舞台；而人才的汇聚，川流入海，又反哺着这个城市，才成其奔涌之潮。

　　相辅相成，交相辉映。

　　薪继火传

　　Y

　　当我们访谈周桂华创业过程中最难忘的经历是什么，原以为他会忆起那段“蹬三轮”的往事，没想到他把“获得银行信贷的支持”视为事业规模化的支点。

　　“电线电缆行业的特性，是高成本、低利润、重资产的，前期需要先付资金完成采购铺货。”周桂华介绍。

　　最初只有一家小厂的周桂华，因为抵押物不多，甚至没有想过可以对接银行授信。2004年，起帆电缆在青浦重固镇工业区建设了新厂房，但资金压力随之而来。正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起帆遇到第一家深度理解自己经营与资金特性的银行，遇到了第一家向自己提供授信的银行——上海农商银行。

　　那一回，上海农商银行在评估起帆的电力电缆及电气装备用线缆已初具竞争优势的基础上，为起帆提供了500万元的短期贷款，正是这笔来之不易的贷款，解了起帆的燃眉之急。

　　之后，起帆电缆的销售规模及市场占有率稳步提升，上海农商银行对起帆的服务也不断深入，除了授信额度随着企业的成长、经营需求的扩大而不断调整外，还配置了票据、贴现、资金管理等全方位业务。起帆电缆换过处所、迁过总部，但不变的是，每一地辐射服务起帆的支行，每一任起帆主办行的业务负责人，都会时常到起帆走访、调研、或是像朋友那样来坐坐，了解企业运行，观察企业需求，陪伴企业成长。

　　2009年，起帆电缆的销售额已达到10亿元，并再次有了扩建厂房的需求。这一次，又是上海农商银行在多年合作和充分KYC的基础上，通过在建工程抵押为起帆电缆增加了5000万元的固定资产贷款。按期建成厂房的起帆，销售规模也再度“起帆”。

　　王黎娜用合作社“农产品结算中心”大大提高了农业种植的积极性。可是问题来了，合作社收来的货物还没销售，往下游市场批发所得的钱款一般都要两个星期后才能到账，那这当中垫付资金是从哪儿来的呢？再者，农业生产摆脱不了自然环境影响，有丰年也有灾年，比如今天夏天就遇到了“烟花”、“灿都”两次台风过境，如此的丰欠如何平滑平补？

　　对农户的金融支持，体量小，缺乏抵、质押物，复杂程度又高，没有现成的信贷模式可套用，田间地头跑起来还头顶烈日一身泥，这一块业务也鲜有大银行问津。但，上海农商银行从2008年，就开始主动接洽王红刚父女。

　　据王黎娜的父亲王红刚回忆，合作社刚开始寻求金融支持时，其实没敢抱多大期望。他收到的第一笔信贷，是来自上海农商银行的30万元个人纯信用贷款，正是从这30万元开始，合作社开始实施大棚种植，在有大棚保温措施下生产，青扁豆产期比原来提早了3个月。

　　此后，上海农商银行的贷款也为合作社补上了账期带来的流动性缺口，保证了他们向农民的及时付款。

　　来自政府和普惠金融的支持，还如同挡在恶劣天气和病虫灾害前的保护伞。在各种由不确定外因带来的危机时刻，上海农商银行都没有抽过贷，反而雨中送伞、雪中送炭。今年夏天的恶劣天气后，上海农商银行了解到具体情况，第一时间为其提供了400万元信用贷款，有效稳定了企业的生产经营。

　　十多年风雨无阻的陪伴，上海农商银行与王红刚、王黎娜父女以及合作社缔结紧密伙伴关系。从2009年至2021年，上海农商银行累计为合作社提供贷款金额达到3800余万元。

　　前些年，我家那曾经三代同堂的30平米小屋也迎来了旧区改造。虽然我和父母已经搬走，但有“地段情结”的奶奶舍不得这陪伴了她大半生的老宅子和老邻居，一直不肯搬家。老小区的居住条件总归不好，电线老化有安全隐患，水管老化水压总是不足，我们也很为奶奶担心，直到等来了社区改造的消息，见到了来自上海农商银行的小朱。

　　小朱说他有一样的童年经历，所以格外能理解我们的民生难题：老、小、旧的居住环境，亟待改造的社区里弄。因此，小朱的一部分工作，便是穿梭在老旧小区里，配合行里的工作整合社会资源，切入城市有机更新、老旧小区加装电梯、小区一体化综合改造等民生场景，解决社区治理中的相关难点、痛点。以旧区加装电梯为例，这一工程虽有补贴，但被惠及的居民们也要相应出一部分资金，这时，小朱他们就会用消费信贷等金融资源，帮助大家改善居住环境。

　　我看着小朱忙碌的身影时在想，曾经我在窗玻璃上画出的那幅“有电梯的楼房”未来蓝图，现在，正是通过一个个“小朱”们、通过像上海农商银行这样的金融机构们，才得以蓝图成真。

　　星星之火

　　Y

　　一个城市的美好与活力，社会治理的完善与有序，是多维而又具象的。它既是“十四五”宏大愿景，又是渗进毛细血管、触达神经末梢的多元主体欣欣向荣。都市农业、小微科创企业、社区百姓……发展体现在每一个微小神经元的经营稳步或生活获得感上。

　　点亮一座城，能量从每一个微观个体汇聚，一则，当然和每个人自己的梦想照耀、挥汗拼搏密不可分，二则，他们也需要“薪柴”资源补给，才能让光亮相传。

　　而金融的力量，是“薪柴”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近些年，越来越多的金融机构响应政策要求，下沉业务重心做普惠。上海农商银行多年来坚持“普惠金融助力百姓美好生活”的企业使命，扎根大都市，携手千百业，服务老百姓(603883,股吧)。

　　拆解上海农商银行的名字，我们很容易联想到“根植上海深入社区”、“服务都市农业”、“支持商户企业”等意象——这些，正是这家源自本土的上市银行最朴素的辨识度。

　　- 传承上海农信70余年的历史，上海农商银行是解放后上海地区持续经营最久的金融机构之一；

　　- 近360家网点遍布城乡，上海农商银行是目前在沪网点数量最多的银行之一；

　　- 外环外的乡镇，中内环的社区，小微、科创企业汇聚的园区，白领、商贸汇集的写字楼，上海农商银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以接地气的普惠业务打通金融服务的“最后一公里”。

　　在我的关于上海“五大新城”建设的报道中，上海农商银行也是必不可少的故事环节。“五大新城”所在区域，恰是上海农商银行多年深耕、扎实服务的优势地区，他们早已深入当地的支柱产业、特色产业、新兴产业，匹配各区域不同的定位与需求，力争金融更精准地滴灌。

　　近日，上海农商银行联合天真蓝、QQ音乐、哈啰骑行推出“城市更新、生活更美”的品牌跨界活动与同名影展，影展也记录下了周桂华、王黎娜和我的故事片段。我们是热爱上海的市民，也愿意组成这个城市的星星之火，让城市变得更好；而在这些主人公的叙述中，金融是支撑着他们的重要力量，也是他们热爱上海的一大理由。

　　生活存真，金融向善。

　　在上海这座城市里，类似上海农商银行的力量有很多，他们的支持放大了微观个体所作努力的边际效用。而千千万万微观个体胸怀梦想、不懈努力、成为发光体，又如星星之火，点亮了整个城市。

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愉见财经。文章内容属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和讯网立场。投资者据此操作，风险请自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