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副总统哈里斯怎么了？

当地时间11月16日，美国福克斯新闻时事评论节目“TheFive”的评论员们都在讨论一个问题——“美国副总统哈里斯会被换掉吗？”

这场关于哈里斯能否保住职位的讨论并非空穴来风。前不久，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发布了一篇爆料文章，其名为《愤怒与功能障碍：哈里斯作为副总统的沮丧开端》。

CNN在这篇文章中采访了30余名前任和现任助手、政府官员、民主党人士、捐赠者以及外部顾问，揭示出白宫内部一个复杂的现实，即哈里斯似乎在政府内部被“边缘化”，哈里斯也曾告诉几名密友，感到自己的政治能力遭到约束。

从哈里斯打破政界天花板，成为美国首位女性副总统，同时也是美国历史上公职职位最高的女性，到被爆料在政府内部遭“边缘化”，这仅仅过去了10个月的时间。

从“无畏战士”到“被束缚的领导者”

“哈里斯是为小人物而战的无畏战士，也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公职人员之一。”一年多以前，当时已锁定美国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的拜登如此夸赞哈里斯，并将她提名为民主党副总统候选人。

在成功当选后，白宫还打破传统在网站上列出了“拜登-哈里斯政府”，而非简单的“拜登政府”。福克斯新闻指出，前两届政府都没有把总统和副总统的名字同时列在主要网站或社交媒体上，这可能是为了在政府内部提升哈里斯的地位而采取的措施之一。

就在哈里斯的支持者期待其将在政府内部大有作为之时，有美媒注意到事情开始悄然变化。

先是哈里斯和拜登的“同框”逐渐减少。

“在入主白宫的头两个月，拜登和哈里斯算得上‘形影不离’（inseparable）。”《洛杉矶时报》撰文指出，两个人的亲近关系让民众觉得，哈里斯将成为这段不同寻常的伙伴关系中的重要部分，但近期哈里斯和拜登共同出席的场合却越来越少。

2021年1月至10月，美国副总统哈里斯与美国总统拜登日程数据。/《洛杉矶时报》报道截图

哈里斯9月和10月的日程只有约五分之一与拜登有关，而今年1月至2月，哈里斯约四分之三的活动都与拜登有关。

不过，白宫官员和哈里斯支持者表示，不应对日程安排进行过多解读。拜登发言人指出，有成千上万的因素会影响日程安排，为了效率，把领导人派往不同的地方也是政府的惯例。

无论两人“同框”减少的原因是什么，哈里斯在政府中的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和她与拜登的亲近度有关。曾写过两本有关副总统书籍的学者乔尔·戈尔茨坦（Joel Goldstein）指出，副总统的权力和影响力很大程度上直接来源于其和总统的关系。

“与拜登共同出席公共场合的次数减少，哈里斯显然不如最初那样引人注目。”《洛杉矶时报》指出。

随后，CNN的爆料报道似乎想要坐实哈里斯在政府内部遭边缘化的传闻，在文中将哈里斯形容成是没有被安排在领导位置上的领导者。

报道指出，哈里斯和拜登之间的不快很多源于今年春天哈里斯接手的边境问题。一方面，哈里斯团队对拜登的任命尤为不满，认为这项政治任务根本没有“赢面”，只会让她的前途陷入困境。另一方面，拜登团队也对哈里斯笨拙地回应边境问题感到恼火。

哈里斯本人也感到被孤立，认为自己的能力遭到束缚，曾抱怨过在内部和外部都缺乏足够的支持。

爆料一出，有人“灭火”有人“浇油”

针对爆料文章提到哈里斯被边缘化一事，白宫立马出来澄清。

“哈里斯依旧是拜登的关键伙伴。”当地时间11月15日，白宫新闻秘书普萨基在新闻简报会上指出，哈里斯是一位大胆的领导人，承担了极其重要的工作。另外，她还抨击了先前的报道，指出这些内容并没有反映出拜登的观点，也没有准确反映哈里斯与白宫的工作内容。

其实，早在新闻简报会之前，普萨基已于深夜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条消息回应负面评论。CNN指出，这显然不是一个正常的工作时间。“如果需要立马发一条消息坚称总统和副总统之间一切都好，这说明事情并不完全好。”

随后，白宫办公厅主任罗恩·克莱因也站出来称赞哈里斯工作“非常出色”。“她在白宫的时候，我每天都有机会和她交谈，我很高兴在白宫西翼有她这样一个邻居。”

白宫辩称哈里斯是拜登的关键合作伙伴。/社交媒体截图

白宫这边还在忙着灭火，福克斯新闻的评论节目甚至讨论起了哈里斯会不会就此被替换。

在节目中，评论员引用了福克斯国会记者查德·佩尔格拉姆（Chad Pergram）的报道。佩尔格拉姆自称收到了一封来自消息人士的电子邮件，其中写到记者应该开始熟悉副总统在参众两院的确认程序。

就此，福克斯新闻讨论了哈里斯被替换的可能性，指出拜登可能在本届总统任内直接替换哈里斯，也可能在2024年总统选举时替换竞选伙伴。

不过，在总统任内替换副总统极为罕见。《棕榈滩邮报》指出，在最初起草美国宪法时并没有替换现任副总统的程序。随后，第25条修正案使副总统的宪法作用得到了加强。根据美国宪法，除辞职、死亡外，副总统因叛国罪、受贿罪或其他重罪及轻罪而遭弹劾并被定罪时，会被免职。

自1789年以来，美国副总统辞职仅发生过两次。1832年，时任美国副总统卡尔霍恩因与时任美国总统杰克逊在南北问题上存在分歧而辞职。1973年，时任美国副总统阿格纽陷入受贿丑闻而被迫辞职。

支持率低迷的哈里斯

现在谈及“替换”二字，还为时过早。不过，哈里斯目前的确面临着一场“低支持率危机”。

近期，《今日美国》和萨福克大学发布的一项民调数据显示，哈里斯的支持率下降至28%。美国政治新闻网站Politico指出，哈里斯的支持率低得惊人，比被称为美国现代历史上最不受欢迎的副总统迪克·切尼的支持率还要低。

当地时间2021年11月15日，美国华盛顿，美国总统拜登（左）在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右）的陪同下正式签署两党基础设施建设法案，并发表讲话。图/IC photo

“尽管不能将28%作为评价哈里斯民调的最终数据，但毫无疑问，哈里斯的支持率正在不断下降。”Politico报道称，拜登政府的执政表现和哈里斯在处理边境问题上的做法都对哈里斯的支持率产生了影响。

哈里斯的困境也给民主党带来了麻烦。CNN撰文称，当初拜登选择哈里斯作为竞选搭档，一定程度上选择了民主党未来的面孔，因此替换哈里斯的代价过大。

报道称，如果哈里斯想要保住她的副总统职位，走出困境，那么拜登政府不应该再将移民等棘手问题交给哈里斯，而是让她与拜登政府迄今为止最大的成果——基础设施法案联系在一起，甚至访问基础设施项目的建设地点，加强与当地民主党人的联系，并获得积极的媒体报道。

新京报记者 栾若曦

编辑 白爽 校对 李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