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130多个国家宣布了碳中和的方案,碳中和的难题就是能源转型。事实上,全球能源转型道路并不平坦,除了技术因素以外,政治因素非常重要,各大经济体甚至各国在考虑实现碳中和目标大的背景之下,为了保护一个地球家园大家应该放弃各种各样的分歧,共同应对气候变化实现碳中和。”12月18日,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战略研究和国际合作中心首任主任李俊峰在2021年“三亚·财经国际论坛”上表示
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战略研究和国际合作中心首任主任 李俊峰
李俊峰表示,中国光伏电池板占了全球市场80%左右,如果中美贸易战爆发势必大幅度增加成本。双方脱钩产业链上面势必影响到各个方方面面的这种转型的关系。
他还强调,在能源转型过程中,要注重能源安全问题。过去在讨论非化石能源和化石能源的关系时候,因为非化石能源占比非常之小,几乎不考虑非化石能源发展对于能源安全带来的冲击。
事实上,化石能源的能源储备、能源供应、能源保障有一个比较容易控制的规律。而非化石能源为主的新兴能源系统,大体上90%以上的形式以电力存在的,电力长期储存几天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此外,能源转型还要有考虑这种化石能源有序退出的过程中间,它的公平的有序的退出的经济代价问题。
谈及储能。李俊峰认为,必须有一个新的一种经济的发展方式,融合的发展方式。
以下为部分发言实录:
主持人:下面国家应对气候变化战略研究和国际合作中心首任主任李俊峰先生。
李俊峰:很高兴出席一年一度三亚财经国际论坛,今天跟大家谈一下碳达峰碳中和之间的能源转型问题,因为这个已经从去年开始大家讨论,到今年基本上达成了政治共识,几乎所有的国家,特别是主要的经济体宣布了碳中和,这个包括印度、俄罗斯、美国、中国、欧盟等等。现在差不多有130多个国家宣布了碳中和的方案,碳中和的难题就是能源转型,能源转型我们从政治共识到技术实践完成这样的一个转变,全球能源转型道路不平坦,我们可以看一个数字分析一下,中美两个大国,中美两个大国现在今天上午讨论中美关系的专家说用一个高度紧张甚至走向冲突的判断。这个对于碳中和造成实质性影响,中美两个大国二氧化碳排放量占全球47%,煤炭消费量占全球的接近60%,这两个国家必须携手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并且这两个国家的难度都非常之大,刚才美国朋友讲了一个美国从2000年前后开始真正的走向了减碳道路,但是减碳道路并不平坦,它是用一种化石能源取代另外一种化石能源,就是天然气取代煤炭。2000年的燃煤发电占比超过了50%,现在已经降到了25%甚至更低一些。
但是,这个替代是由天然气取代煤炭,一度电的碳排放从800多克二氧化碳降到了500多克二氧化碳仅此而已。所以并没有真正的改变,美国非化石能源占比大体上现在17%左右跟中国差不多,中国是16%。大家完成碳中和过渡的时候,美国没有做这个数据,中国做了测算,2060年非化石能源占比80%,美国2050年非化石能源占比提高到80%,现在化石能源占比83%,就是倒过来了。它是2050年碳中和,差不多29年的时间,我们按照30年计算,要降差不多60多个百分点,平均每年要降两个百分点,或者非化石能源占比提高两个百分点。
中国时间长一点,也就是也需要1.6个百分点,这个是前无古人的,过去没有一个国家做到的,欧盟做的非常之好,欧盟1997年开始,现在今年2021年用了24年的时间,大体上他们非化石能源占比比中国跟美国大概高出差不多10个百分点,也就是用了27年的时间提高10个百分点。换句话说,每年提高0.3个百分点的样子,这个转型过程中间,化石能源如何快速下降,非化石能源如何快速的递增,这是全球面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一个困难。
因为它需要一堆的这种计算的共享、产业链共享。为什么说一开始讲到了中美关系如果很紧张的时候就很难做到这一点?大家想一想这个简单的道理,因为中国的光伏电池板占了全球整个市场80%左右,如果中美贸易战爆发,美国人不用中国的电池板或者欧洲人不用中国电池板,势必大幅度增加成本。
同时双方脱钩的时候,产业链上面势必影响到各个方方面面的这种转型的关系。所以,碳中和、能源转型除了技术因素以外,这种政治因素非常非常之重要,所以大家应该呼吁,像中国美国、欧盟、印度、日本这样大的经济体甚至俄罗斯在内大家考虑一个问题实现碳中和目标大的背景之下,为了保护一个地球家园大家应该放弃各种各样的分歧,共同来迎接人类可以说历史上最大的挑战就是应对气候变化实现碳中和,这是我讲的这个方面。
另外的一个方面我们看到了能源转型过程中间,要和能源安全相互关联,因为我们在过去的时候,我们讨论非化石能源和化石能源的关系时候,因为非化石能源占比非常之小,我们几乎不考虑非化石能源发展对于能源安全带来的冲击,因为化石能源的能源储备、能源供应、能源保障有一个比较容易控制的规律,刘院士的讲话液体能源可以长期储存,石油储备我们有六个月的石油储备,天然气的储备有三个月的储备,我们燃煤电厂至少两个星期储备,如果非化石能源为主的新兴能源系统,大体上90%以上的形式以电力存在的,电力长期储存,不要说储存半年或者三个月,就是储存几天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特别是的规模的储能,这些东西都必须有一个新的一种经济的发展方式,融合的发展方式,就像刚才美国专家谈到的,这个可能改变了很多东西,甚至我们的这种生活习惯的问题,给大家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中国和美国的比较,美国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可回收材料建造的,中国房子钢筋水泥,钢筋水泥碳排放无法回收的,如果你是建筑材料可回收的这种框架,你的碳排放可以降非常之低。所以房子建造需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甚至我们的生产习惯都要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比如说我们过去习惯于高楼大厦,分布式能源新型能源系统要求我们居住比较分散化,比方说欧洲美国甚至非洲和南美,这种方式就非常容易实现碳中和。中国日本这样的国家以大都市为居住形态的条件下,分布式能源非常难以满足这种高度人口集中的大都市化的形态。我们的居住方面有可能随着我们的能源形态的变化而发生根本性的变化,当然我们还有一定的机制问题,这种机制问题在于我们承认转型的这种对于人类的好处,或者我们人类是能源转型的受益者,但是转型的过程中间,我们可能考虑它的绿色溢价。
刚才有两位专家包括人民银行研究院的专家,还有马骏先生都谈到了绿色金融的问题,绿色金融的问题实际上解决能源转型中间的这种绿色溢价的问题,就是它高成本必须有一个出口,出去没有出口的时候我们变得非常困难,在这个过程中间。
因为,可再生能源也好,储能也好,在未来如果占较大的比重的时候,他需要一个系统性变革,这个系统性变革肯定要转给我们所说的消费者,消费者要有这个心理,我们享受着能源转型的红利,也要为能源转型付出我们的相应的代价,也就是我们的这种成本。
刚才我讲的欧盟,他大体上谈到了非化石能源占比比中美大体高出10个百分点,它的非化石能源非常之高,中国大概34%,美国36%的样子,欧盟现在已经64%了,高出接近30个百分点,30个百分点高出的主要代价就是电力价格的高涨,特别是像德国,它的电力消费价格差不多我们中国的三倍左右甚至更高。
所以我们可能认真的研究,这个能源转型中间的这种代价,同时还要有考虑这种化石能源有序退出的过程中间,它的公平的有序的退出的经济代价问题。我们的燃煤电厂只有十几的寿命,我们如何获得公平的补偿,这是发展过程当中的需要问题,同时我们保证能源安全,还要考虑我们非化石能源发展当中,我们的化石能源托底保障问题,这一点我们需要讨论,我们的能源转型不仅是一个政治共识,需要一个实践,实践当中不断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好在我们已经有了很好的业绩经验,我们用10年达到南方电网的水平。我们可以不断的学习先进的经验,在不断的发展当中找到问题,这种问题用一些技术创新的方式和机制创新方式加以解决。
所以,完成了一个循环过渡完全有可能的,能源转型上面我们任重道远,前途非常光明的,道路虽然曲折但是我们有一个正确的方向方法能源转型可以取得成功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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