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宁缺
编辑丨于华东
2月6日晚7点,2022女足亚洲杯巅峰对决中,中国女足3比2逆转绝杀韩国队,成功捧起历史上第9座亚洲杯冠军奖杯。
随即,水庆霞和教练组成员拥抱、击掌,在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被队员们抛上天空,中国球迷的热情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比赛结束当晚,中国女足相关话题刷屏,微博热搜榜前50位词条中,有超过30条和女足夺冠有关,热度几乎赶超冬奥。
夺冠后,蒙牛、支付宝纷纷大手笔奖励女足。蒙牛是第一时间宣布奖励女足的企业之一,奖励金额高达千万。
两个小时后,支付宝官方宣布奖励中国女足1300万元奖金已到位,其中1000万元为奖励球员,300万元奖励水庆霞率领的教练团队;中国平安(601318)官方微博也在第一时间发了借势海报。
别看现在资本笑脸相迎,事实上,女足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被资本冷眼相待的日子。女足的奋斗史,就是一部与资本的博弈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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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玫瑰,砥砺前行
中国女足的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可谓是惊心动魄、力挽狂澜。
上半场,韩国先进两球,在0:2落后的情况下,中国女足被唱衰,连解说员都在说,中国女足消耗了太多体力。
没想到,这恰恰激发了中国女足的斗志,水庆霞以精明独到的眼光,让张睿和肖裕仪上场、张琳艳换下王霜。最终,唐佳丽、张琳艳连进两球、肖裕仪绝杀破门,中国队以3:2战胜韩国女足强势逆袭夺冠!
网友纷纷在微博留言:“被中国女足的精神感染”、“太好哭了”,甚至有网友说:“你可以永远相信中国女足!”、“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中国女足真的做到了!”
如果了解中国女足的历史,会发现中国女足的贡献远不止于此。1986、1989、1991、1993、1995、1997、1999年中国女足实现亚洲杯七连冠,收获“铿锵玫瑰”的称号,上一次中国女足夺得亚洲杯冠军是在2006年。
女足还曾参加亚运会8次,获得冠军3次、亚军2次、季军1次,1990、1994和1998年亚运会女足获三连冠。
彼时,中国女足拥有一批顶尖的足球名将:“杀神”孙雯、“门神”高红、刘爱玲,范运杰、浦玮梦……
在FIFA(国际足联)排名中,中国女足最高排名第5位,名列第一梯队。
但在接连夺冠的背后,却是女足辛酸的奋斗史。在全世界范围内,很多人对女孩踢球都戴着有色眼镜,这种观点在几十年前更甚。他们认为女足比赛在节奏、对抗性、激烈程度以及观赏性方面不如男足比赛。
这直接导致了女足的招商困难,在没有资本进入的情况下,女足球员待遇与男球员有着天壤之别。
中国足协女子部主任陆煜曾在采访中说:“女足队员的待遇不像男足那样达到市场化的标准,我们的女足队员经常被爆出一个月薪水只有3000-5000元,其实在体制内的标准就是这样,再加上训练补助可能略高些,但是相对于女足队员的辛苦付出,我觉得还是不高。”
“女足穷”是那个时期人们对女足的普遍印象,除了薪资待遇不高之外,女足甚至连专业训练设备和球场基础设施都凑不齐。
国际足联 2014 年时曾对全球女足的发展状况进行过调查,结果显示,对排名较为靠后的球队来说,训练设备缺乏、球场基础设施较差、后备力量不足等都是困扰女子足球发展的重要原因。
在资本冷眼相待之时,女足能领到的就是国家体育局的微薄薪水。“为爱发电”是女足这一时期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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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男足”的影子
纵观亚洲杯历史,中国女足九次捧起冠军奖杯,沉甸甸的奖杯不仅赢得了国人对女足的关注,同时也改变了资本对女足的态度。
近几年来,部分资本进入,女足的商业化环境得到改善。
2019年,支付宝宣布“十年十亿”支持中国女足发展,每年的1亿元资金用于中国女足国家队的奖金及训练水平提升、女足球员伤病保障及退役转型、女足技术发展及教练员培养、青少年女足运动推广及发展等。项目启动三年来,“十年十亿”计划已经累计向中国足协拨款2.5亿元。
耐克、蒙牛、中国平安、怡宝、中免等10家“中国之队合作伙伴”也对女足国家队伸出援手,其中,平安已经连续支持中国女足7年。
这些资本进入后,女足在青训中心数量、在训人员数量、U系列集训期数、各级教练员培训班、培训人次等诸多方面都得到了增长,就连女足球员的待遇也大幅提升。
2021年5月,国际足联公布的一份报告进一步证明了中国女足待遇的提升。其中显示,中国女足俱乐部运营成本的平均值已接近200万美元,位居首位。
如果说女足是“搏命逆天”,那么男足就完全是“躺赢”了。得益于商业化的完善和资本的助力,中国男足的薪资普遍都是以百万元计,还有不少球员年收入更是高达千万级别。
在这样的好条件下,男足依然“不成气候”。前国足队员范志毅在接受采访时曾义愤填膺地说:“中国足球现在什么水平……泰国输完输越南,再输缅甸,接下来没人输了。……脸都不要了。”
结果,新年之际男足真的1比3输给越南,网友纷纷表示“这是国足历史上前所未有、堪称耻辱的失利。”
而男足和女足的强烈反差,也让不少人为女足鸣不平。在社交媒体上,“女足打仗、男足打卡”、“男足的脸真的没了”等等言论喧嚣尘上。
这里就很尴尬地引出一个事实——女足的关注度很大程度上都是由男足带来的。在国际比赛上,只要中国男足失利,中国女足就会成为网友们讽刺男足的由头,而女足在这段时间的关注度也会立刻拉涨。
王霜曾在微博感慨:“什么时候你们支持女足的角度,不再是为了讽刺男足。什么时候你们的支持,是能看到不仅仅在国家队中的我们,还有俱乐部其他踢球的女足球员们,给她们带来踢下去的意义,那么我们中国女足在未来才会真正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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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足的崛起是场持久战
女足夺冠后,知名解说员黄健翔发微博称:“请按照男足奖金标准双倍给女足发奖金,其他的没有什么想说的了,该说的都说了。”
男足和女足间待遇的“天差地别”也让不少人意识到,虽然女足的体育精神值得嘉奖,但“饿着肚子打仗”是行不通的,想要获得长久有效的发展,离不开持续的资金支持。
目前来看,中国女足的赞助商分为两类,一种是“中国之队合作伙伴”,包括耐克、蒙牛、中国平安等9家企业,但是“中国之队合作伙伴”对于足协的赞助包含了七支队伍,中国女足能拿到的并不多。
另一种是女足的专项赞助商,也叫“中国国家女子足球队合作伙伴”,但这个榜单上的企业名单少之又少。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只有社交软件“小红书”和二手车交易平台“人人车”是只赞助了中国女足的品牌。至于女团获奖后的企业奖励,更是一次性的资金来源。
为了能有持续的资金的支持,提高女足的全民关注度迫在眉睫,可即便女足战功赫赫,想要提升关注度也比想象中难。
首先是刻板印象难改。在国际足联的报告中,仅有 5% 的被调查者认为女子足球是吸引投资的,近三成的人依然觉得足球是“对女性有挑战的运动”、“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女性运动”。
其次,世界范围内对女足的关注度都不高。目前来看,全世界所有举办的国际性以及国内足球赛事都是以男足为主,而女足赛事鲜有人关注,各国女足薪资低、球队少、比赛少也是一种常态。
在国际上,大多数女足赛事资源是作为男足赞助权益的赠品被打包卖给赞助商,日本女足和美国女足,也曾传出因薪资不足打零工来维生的消息。
女足想要改变关注度低的现状,除了要提升竞技、保持高位之外,还是得从大环境下寻找机遇。
在这一点上不妨参考最近爆火的谷爱凌,在还没有拿到冬奥会冠军之前,谷爱凌就已经拥有了28个代言,超越了前辈苏炳添、马龙和孙一文,吸金能力惊人。
当然这也离不开谷爱凌背后的经纪公司——IMG。IMG是世界体育娱乐经纪龙头,包括大阪直美、艾玛、德约科维奇、舒马赫等多位优质体育明星都是其一手捧红,有充足的“造星”经验。
从2021年下半年开始,社交媒体上就不断出现有关谷爱凌的文章和视频,营销重点围绕“天才选手”、“爱国”、“颜值逆天”三个核心关键词,不断造势。
而这条路对于女足来说似乎也适用,女足队员们的“拼搏精神”、“傲人成绩”、“真诚”等等特质都是“圈粉利器”。
事实上,女足们已经开始集体入驻小红书,尝试探索商业化路径。现在,女足运动员们经常在小红书上分享自己的生活日常,以真诚和热情拉近与普通人的距离。
对于提升关注度来说,向社交媒体上发展是一项不错的尝试,或许未来女足合作的将不止小红书,快手抖音等流量平台也是很好的选择。
一路走来,有高峰有低谷,有困难重重也有前途万丈,随着她经济发展和女球迷数量增加,女足的重要性也在与日俱增。
正如万千网友所说“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冠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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