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疫情偷走的大学时光:操场蹦迪打游戏,希望毕业答辩在线下

2022-04-28 18:10:35 时代财经 

编者按:

00后,五四新青年。

出生于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黄金10年,这一代,从生长环境到心理状态,都是新的。他们天生就知道平视这个世界;他们具备着更强的个人意识和精神追求;他们乐于为所爱买单。拒绝所有的标签,他们无法被定义,只能被叙述。

时代传媒集团推出专题“这届00后,能处”,一起来看看新时代的五四青年。

上百个学生聚在操场,戴好口罩,再打开手机灯,一场小型的疫情期间校园演唱会就成型了。先齐吼一首《奇迹再现》,再轻吟一段赵雷的《成都》,围观几轮斗舞,最后伴着动感的音乐一起操场蹦迪。

被封在校园的大学生活又结束了一天。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这是四川传媒大学封校期间的景象,在该校读大四的00后学生余亦淼没有参与这场蹦迪。因为疫情,她待在河南洛阳的家里准备毕业作品。

四年的大学时光,疫情占了三年,余亦淼觉得遗憾。

近日来,“青春才几年,疫情占三年”“被疫情偷走的大学时光”等相关话题冲上微博热搜。有网友评论,“我们这届00后,听到最多的就是‘防控疫情,请戴好口罩’。我们真的很羡慕之前的学长学姐,你们的大学生活我也想拥有”。

也有网友畅想,“如果没有疫情,我们的大学生活会不会不一样?我们会早上到操场溜达,上着老师激情飞昂的课堂,如果有对象,可以一起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和傍晚的日落,想妈妈做的饭可以随时回家,但我们终究遇上了疫情”。

疫情之下,封校、隔离、网课,成了大学生活的主旋律。但遗憾和失落之外,也出现了新变化。

去年8月,#00后大二学妹拍段子月入70万#冲上微博热搜,阅读达到4.6亿,虽然只是凤毛麟角,但大家发现,短视频对大学生的影响或许越来越大。

“我这大学四年,不想答辩都在网上”

“我们学校网红超级多,但我没有开号运营。”00后余亦淼今年大四,在四川传媒学院读双语播音专业。

她告诉时代财经,抖音上美女帅哥太多,在她找到一个很特别或比较好的人设之前,没有必要去搞短视频。“网红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简单做的,在做之前,就会考虑很多。比如大众的舆论是不可控的,首先我能不能承担舆论的压力,如果不可以,我就不会去做。”

因为疫情防控,大二下学期余亦淼都在家上网课。

回忆起在家上网课的那段日子,余亦淼觉得没劲、无聊。她对时代财经表示,自己是一个自觉性没那么高的学生,在家里上网课时,周围的诱惑实在太多,“伸手就能摸着什么玩的、吃的”,再加上大多数上课时学生不开摄像头,也不开麦,“我不能保证这堂课我会像在教室里那样完全集中精力听讲”。

她举例,“像早上八点钟上课,有的同学就会定一个7点50分的闹钟,把电脑捞到手边,点进上课的会议室,然后接着睡,下课时再醒。有一次上课,我们听到有人在打呼噜”,余亦淼笑着回忆。

相较于“参与感低”的线上上课,余亦淼更喜欢线下上课。

她觉得线下上课时,学生和老师是在一个空间里的,可以跟老师有眼神交流,老师也能收到学生的即时反馈,这样的话老师讲课时会更有激情。“而且跟同学在一起,大家的学习劲头就会比较足,还会特别积极地记笔记。但是在家上网课的话,就只有你自己对着个电脑,有点奇怪。大家都处在一种比较懈怠的状态”,余亦淼说。

线上实操课让余亦淼的参与感更低。她介绍,有一门广播的实操课,那门课原本应是老师在录音间里给学生上课,实地教学生设备怎么使用?音频怎么调?BGM的比例是多少?但因为上网课,学生只能拿着手机对着电脑把画面录下来。

余亦淼的实习经历也并非一帆风顺。

双语播音专业注重实践。在北京某单位实习时,因为疫情防控,单位大楼不允许实习生进入,“幸好带我的老师比较好,基本上都选在单位大楼外面开会,就是想让我们实习生参与感更强一点”。

如今,即将毕业的余亦淼准备到国外读研。在这之前,她需要完成论文答辩,“我这大学四年,不想答辩都在网上”,她随即补充,“在疫情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更倾向于选择回学校参加线下答辩”。

“不要让大学生活更遗憾”

与在家上网课比,被封在学校的生活更接近“大学生活”,最起码是和同学在一起。

余亦淼读大三、大四时,学校就在封校和解封中间反复横跳。具体被封了多少次,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封了一个多月。

余亦淼称自己是乐观派,封校期间,除了不能出校门,学生可以到教室上课,到食堂吃饭。加上校内有电影院、肯德基、咖啡厅等设施,余亦淼常与朋友到咖啡厅聊天,打扑克牌消磨时间。到了晚上,同学拎上电脑、音响到操场,就着抖音热曲开始操场蹦迪。

被封在学校时,余亦淼觉得自己和同学们产生了“战友情”,“就像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大家一起在学校里熬着,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情谊也更深了”。

远在2000公里外的福建漳州职业技术学院的大二学生培根刚结束长达一个月的封校生活。封校期间,喜爱摄影的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出校门拍摄,只能待在宿舍剪辑视频,和室友打游戏。

但培根的同学中很少有人运营账号,更没有网红。培根觉得,虽然网红不像明星那样离自己遥远,但成为网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爆红”需要很大的运气。“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网红这碗饭的,首先要敢面对镜头,有些剧情需要演的,也要演的不尴尬才行。如果是日更,想拍什么剧本也会想到疯,肯定各自有各自的苦楚”。

培根认为,一些学生成为校园网红是因为捕捉到了风口,“网红只是一时,维持不了以后的”。十年寒窗苦读的人也有自己要走的路,也会更踏实。

培根不排斥成为网红,他希望自己的摄影作品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学旅游管理专业的培根计划毕业之后开一个号,账号定位为旅游博主,“走到哪拍到哪”。

在这之前,培根计划年底和同学开启一场进藏的旅拍,把沿途的美景用镜头记录下来,通过短视频平台分享出去。

但他不能肯定计划可以施行,因为说不清那时候的防疫政策是什么。

余亦淼也有类似的计划,她打算毕业旅行和三个要好的朋友开车进藏。但因为疫情,她们待在不同的地方,成都、江西、河南,各地的防疫政策也不同。“本以为大家会圆满的完成答辩,拍毕业照,再开始毕业旅行,但我们四个人可能毕业之前都见不上面”。

“我们没有办法像原来的大学生那样跟朋友出去玩、去旅游,非常遗憾,但是已经遗憾了,就不要让它更遗憾了。”余亦淼天生乐观。

在夕阳洒满学校时,培根站在楼顶用相机记录了这个时刻,直到鹅黄色一点一点消逝在黑暗中。“昨天的日落分享给你们”,封在学校的培根说。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应受访者要求,培根为化名)

(责任编辑:马金露 HF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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