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初中二年级就播下了文学种子,但迟迟没有发芽,更谈不上开花结果了。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不一一细说。直到十年后的1965年,已当教师的我,写了一篇小杂感见诸青岛日报的一角,第一次见报的高兴不言而喻,除却了退稿的窝囊,提振了写作的信心。后来调到机关做秘书,自然无暇顾及文学创作。不过,写了《小学生易混词用法辨析》(明天出版社)和《小学生易混词区分诀窍》(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两本书,20多万字,算是一点交代。1996年,面临退居二线,闲暇时在报上发表游记和教育随笔,一年也有20余篇见报。引来岛城其他报纸、刊物的约稿。写专栏成为我的最大兴趣。
1997年退休,我并没有失落感,除了做家庭教育工作,就是读书,触发灵感就写,稿子投到报社,等待发表的心情可想而知。1998年,我把发表的稿子汇集起来出版了一本散文集《阳关古道》,虽然是十几万字的小册子,但仍使我觉得颇有成就感。二十多年来,我已在《文艺报》《中国教育报》《中国老年报》等三十余家报刊发表文章五百余篇,出版散文集八部,计二百多万字,也获得过中国散文学会授予的“当代散文奖”“中国散文华表奖”和《时代文学》年度奖等奖项。
我的写作是很随性的,没有计划,没有目标,想起什么写什么,但都是自己最深厚的生活积累。比如,有一年深秋,夜间下了一场小雨,早晨出门晨练,看到临院两株高耸云霄的银杏树落了一地黄叶和零星的银杏果子,一位老者正在捡拾落果,我仰脸看看披一身金黄的银杏树;而这两株银杏又是作家芮麟1946年栽的,已60多年。忽然产生要写的冲动。路上构思时,想到童年与家庙里两株银杏树的结缘和我在天后宫办公6年多,与明代出生的银杏树朝夕相处,就这3个故事写成一篇《银杏秋韵》的稿子。突出一个“韵”字。银杏修长的身躯,儒雅的风度,峥峥向上的精神,秋天的美丽和丰收,对人类的奉献又不张扬,无不使我感动。此稿首发于《半岛都市报》副刊头题,后被收入中国散文学会编辑的《中国散文家代表作集》等多种选本,并获得“当代散文奖”。
1992年,我搬到观象山脚下居住。我有晨练的习惯,到观象山晨练,而那里是我读书和初恋的地方,而初恋是人生最刻骨铭心的记忆。最初我寻着原来的足迹,寻找初恋的印记,写了几首诗词。经不断积累,写了《观象山情缘》一文,最初发在《青岛文学》,后来,发表在《中国散文家》,年底荣获“中国散文华表奖”,同时入选《中华散文精粹》;还获《作家报》2012年全国文学艺术大赛特等奖;2012年,收入《中国散文大系》。
有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写文章是“长期积累,偶然得之”。这话不无道理。有一次,堂弟给我从老家捎来一坛自酿的老酒,打开、加温,品尝,那个味道啊,就是童年母亲酿酒的味道。我从十来岁就跟着母亲酿酒,这坛老酒一下激发了我对童年时酿酒的回忆。写了一篇《老酒,游子的乡愁》,发表于《时代文学》,并获《时代文学》年度奖。还被收入《2017中国精短美文精选》。
征文或者约稿,也是激励写作的好机会。2014年,《齐鲁晚报》副刊以“亲孝故事”为题征文。我想,岳母活了一百多岁,从82岁以后,4个女儿轮流伺候岳母,每家照顾3个月。由于老伴身体不好,岳母每到我家,我要照顾妻子和岳母两个人,不仅照顾岳母吃喝起居,还要陪同聊天,岳母耳聋,聊天也不轻松,多次给岳母挖屎倒尿,岳母感动得逢人就夸,夸得我真不好意思。我把这些写成文章,题为《半子之名,尽全子之孝》,发表于《齐鲁晚报》,并被《北方人》《老同志之友》《特别关注》等多家期刊转载,并入选《2015中国精短美文精选》。
此外,还有发表于《青岛文学》的《三楼巷》被青岛电视台制作成电视散文;首发《青岛文学》的《老屋的故事》,被节选于《山东省普通话普及与测试》教材等。我虽然写了几篇速朽文字,得了几个小奖。文友戏称“大器晚成”,我说,不对,充其量是小器小成。我自己也好笑,在白冠银发,发如细丝的年龄,竟然获得文友送我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迟开的银丝菊。岂不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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