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最喜欢到乡下去玩,不但能看到田园风光,还能感受劳动带来的乐趣。那昝子,我家有亲戚在晨光厂做事,家就住在武定门外。上世纪50年代末,武定门外还是很荒凉的,根本看不到什么建筑物,只有稀稀拉拉的小平房或者草房。田野中,除了大片蔬菜地外,就是成片的小麦地。小满三天望麦黄,麦子一般就在随后十来天成熟。我一般这个时候到亲戚家小住,正好赶上麦收。我就会戴上小草帽,脚穿力士鞋,挎着竹篮,跟着表哥屁颠颠赶到麦田。那时候,乡下刚成立人民公社,社员都要参加集体劳动。附近社员一般天麻麻亮就赶早收割麦子,到了下午气温高,社员就在公场上晒麦子或打麦粒。我们一般很早就去麦田,站在田埂上,一看到社员把收割的麦把捆起挑走,我们马即就进入麦田,双眼滴溜溜转,见到麦穗就把它捡起,搁到背后的竹篮里,一个上午也能捡个三四斤麦穗头。回家,用搓衣板将麦粒搓下来,淘洗后晒干,放入铁锅里面炒熟,可直接当零食嚼麦粒;也可用小石磨磨成炒麦面粉,用开水冲泡后,放糖、放盐和着当饭吃。将将好麦子和桃子都差不多时间成熟,附近有个果园。我们就会拿上一两斤麦子,去果园换三四个桃子吃,也饱一下口福。
原以为拾麦子换桃子只是童年轶事,哪晓得,居然在我下乡务农期间又重演。下乡第二年,农忙整天吃山芋干和玉米糊,嘴巴里没有味道,就想弄点挂面调调口味。可知青口袋没有钱。咋办?听说可用麦子换,一斤八两麦子换一斤挂面。我顿时就来劲了,不就吃点苦嘛。当时,生产队按定额挑把,我里外里每次多挑点,最高时我挑到180斤。待完成定额后,我就到麦田捡麦穗。等凑足麦子后,就去附近生产队挂面铺换了挂面。哪知道铁锅里开水烧滚后,因为热气看不清,把灶台上一小块肥皂随带到铁锅里。结果煮熟的面条里有股肥皂味,不能浪费,只能硬是咽下肚。王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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