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博格的制胜根本：持有人利益至上——《坚守：“指数基金之父”博格的长赢之道》读后感

　　作者 | 许玉琴

　　编辑 | 李健

　　若以十年或更长的时间维度作为衡量标准，能够在市场上获得持续超额回报的投资人已是凤毛麟角，而像巴菲特这样持续50多年长青不倒的，更是绝无仅有。但巴菲特先生却曾说：“如果要竖立一座雕像来纪念为美国投资者做出最大贡献的人，非约翰·博格莫属。”

　　约翰·博格是何许人？为何股神都对他推崇备至呢？其生前绝笔之作《坚守》一书，给出了答案。书中约翰·博格从亲历者角度，重点讲述了作为美国共同基金行业指数革命的先驱，是怎样通过近半个世纪的努力，突破重重阻碍，推动指数基金创立、完善、发展，最终成为如今风靡全球的投资品的全过程。而指数基金的出现，让那些既不具备挖掘投资价值能力、也无法识别并接触杰出专业投资人的普通人，有了通过投资分享长期经济发展收益的机会。是以，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保罗·萨缪尔森也曾说过：“巴菲特不可能使你或我成为沃伦·巴菲特。然而，约翰·博格却能……帮助我们中的任何一位成为一名精明的投资者。”

　　该书让笔者印象最深的是约翰·博格先生在总结先锋集团成功经验时所述：先锋集团的战略与结构代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为投资者服务的模式，这是先锋区别于其他公司的主要不同之处。可以说，无论是大力推进指数基金发展，还是持续降低各类基金费率，都是围绕着“为投资者服务，将持有人利益放在第一位”这一主旨，而这也是其能在投资路上坚守初心，不懈前行，最终成为了让人高山仰止的被动投资领域第一人的制胜根本。我想，这种“持有人利益至上”的理念，对国内资产管理行业的借鉴意义不言而喻，而对投资者而言，亦为其挑选投资品提供了一条直观而可行的维度。此外，该书亦可将其作为美国的指数基金发展史来读，读史当为鉴，故笔者对国内指数基金行业的现状与未来亦有一些粗浅思考，亦一并附上。

　　博格对“降低费率”的追求

　　促成了指数基金的大发展

　　笔者认为，促成约翰·博格成功引领这场指数革命的最根本原因，在于其在选择人生赛道上的超强的洞察力，以及坚守初心的毅力和不懈前行的魄力。

　　博格从青年时代便对资产管理行业产生了浓厚兴趣，书中提到，他读普林斯顿大学时期的毕业论文围绕共同基金展开，结论如下：”投资公司应该以最高效、最忠诚和最经济的方式运行；降低销售费用与管理费用可以使财富获得最大化增长；基金不应该声称可以战胜市场平均水平，例如指数；投资公司的首要工作是管理投资组合，其他都是非必要的……”。这几乎奠定了博格未来几十年的在资产管理行业的事业基础：奉行持有人利益至上，领导指数革命、推进基金持续降低费率。

　　基于这样的认知与信念，约翰·博格从1951年入职费城威灵顿基金管理公司起，历经20多年资本市场的浮沉后，于1974年创立了先锋集团，并在1975年申请设立了第一只指数基金“第一指数投资信托”，也就是今天的先锋500指数基金。成立初期，指数基金的走势很低迷，但约翰·博格并未放弃，他继续研究推出各类基金，同时，大刀阔斧地推进全面低费率策略。

　　经过十数年的努力，先锋集团产品线搭建了起来，基金整体规模增长了近20倍，博格推行的低成本优势也逐渐形成了体系，但指数基金的规模却不及整体规模的2%。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从90年代开始，指数基金进入了黄金期，购买指数基金的投资者人数也越来越多，美国全市场指数基金占股票型基金规模的比例从不足5%持续飙升至今的近45%。受益于大环境的变化，截至2018年，先锋集团管理的指数基金数量达到75只，规模近3.5万亿美元，占据了整个美国指数基金领域的半壁江山，是当之无愧的先行者和领导者。其设立的第一支指数基金——先锋500指数基金的资产规模达到6400亿美元，仅次于资产规模为7420亿美元的先锋整体股票市场基金。

　　不过，博格在书中也强调，先锋500指数基金并非“第一指数基金”，在1975年之前，富国银行、百骏财务管理公司和美国国家银行等机构就开始探索指数基金，但它们最终都放弃了，先锋500指数基金是早期指数基金中唯一存活下来的。

　　究其原因，还在于博格从青年时期就希望推行指数基金，并致力于降低费率，多年来虽然屡次经历失败，但也从未放弃。我们来看两组数据，在费率方面，先锋集团所有基金加权平均费率从1974年的0.66%下降到2018年的0.1%，降幅为84%；同行业费率下降幅度仅为9%。在指数基金方面，近年来大量关于主动投资与被动投资的研究验证了博格的观点，2018年标普公司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近15年来，标普各类指数的平均收益率打败了近93%的主动管理型基金。

　　2019年中国指数基金净值增长85%

　　对资管行业和投资人是大好的机遇

　　诚然，通过投资指数分享美国过去几十年的经济增长红利，对过去几十年的美国投资者来说是一条非常可行的道路。但笔者认为，这种“指数的成功”有赖于三个条件，第一，市场所在经济体长期向好，即巴菲特先生所说的“雪道”够长；第二，投资市场是有效的市场；第三，有能够代表经济体发展的指数。

　　对于中国资本市场来说，中国经济展现出了很强的韧性和张力，前景是值得肯定和期待的。但在注册制和严格退市制度未能全面实施之前，国内股票市场的有效性尚显不足。在指数方面，因为腾讯、阿里、百度等优质互联网科技公司没能纳入其中，沪深300、中证500等的代表性还不够全面。A股市场中的机构投资者比例也远低于美国市场，这导致我国指数的稳定性远逊于美国等成熟市场。以沪深300指数为例，自2005年年初到2019年年底，15年间从1000点上涨到4096点，年化收益约9.9%；但若以2010年年初为起点，则年化收益率仅为2.5%。

　　但上述不利于指数投资的因素正在改善。2019年6月，我国“科创板”开板，并在板块内试点“注册制”；BAT等巨头回归A股亦众望所归，在未来几年均有望成为现实。而养老金、保险等机构投资者持股比例的上升，也将改善股A股指波动性较大的问题。

　　我国指数基金发展正在加速，2019年全年，公募基金中的指数基金数量增加了221只，达到907只，在公募基金中的比例从13.32%提升到14.91%；资产净值更从6898亿元上升到了1.28万亿元，增幅超85%。

　　笔者认为，由于指数基金天然具有规模效应，抢先入场者将为后续的降费、吸引投资者提供先发优势，所以这种市场争夺战一旦打响，便会不断自我强化，只要不出现重大外部冲击，指数基金的加速趋势还会延续下去。这对资产管理行业而言是机遇，也是挑战。当此之时，约翰·博格的“持有人利益至上”理念值得我们思考与借鉴。

　　于普通投资者而言，如并无判断上市公司投资价值的能力，也对“投机”式的自主交易无特殊需求，那么顺应指数投资趋势，选择低费率、代表性强的股票指数基金并长期持有，也不失为分享经济增长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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