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易战处处起火！韩国欲联合朝鲜对抗日本

　　文 | 马妮

　　8月2号，日本内阁会议上决定修改政令，并通过了新版《出口贸易管理令》，将韩国剔除在安全保障出口管理上设置了优惠待遇的“白名单国家”。

　　这是日本历史上首次实行“移出白名单”。此举标志着，日韩一个多月以来的贸易摩擦已正式升级为“贸易战”。

　　韩国原先处于日本出口贸易国家的A组中，即所谓的“白名单”，这个名单中包括美国、加拿大、英国等国家；8月2日后被移入B组，与一些东欧国家一起；C组是中国和东南亚印度等国。

　　剔除出白名单意味着韩国企业将在进口日本货物时提交更多材料，接受更长的审核周期。这样一来，韩国企业进口日本货物最长审核周期可达3个月，受影响最大的，就是要求快速生产、快速反应的半导体产业。

　　韩国马上做出回应，也将日本剔除出了“白名单”。

　　两国股市闻讯双双下跌，5日，东京证券交易所股票价格指数下跌1.80%，韩国综合股价指数下跌2.56%，韩元兑美元下跌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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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联合朝鲜抗击日本

　　直接导火索，是去年10月，韩国最高法院判定日本钢铁公司——“新日铁住金”向4名二战期间被强征的韩国劳工每人赔偿1亿韩元（约合人民币61万元）。

　　日方坚持认为，根据1965年的基本协定，日本向韩国提供的5亿美元就是为了永久解决所有的战时赔偿问题。韩国的判决对日方来讲可谓“后患无穷”，分析人士就认为，更多战时受害者家属、慰安妇可能也会根据这个判例提起诉讼。

　　日方将面对源源不断的劳工、慰安妇及家属索赔。

　　深层次原因，则与韩国总统文在寅一贯的“反日”政策以及将日本与韩国财阀联系在一起的政治宣传有关。

　　在成为总统前，文在寅曾以律师身份为韩国被强征劳工辩护。就任总统后，他曾公开表示：“1965年条约不能阻止个人行使权利获取赔偿。”

　　去年11月，在宣判后，11月21日，韩国又解散了2015年朴瑾惠在任时与日方签署《韩日慰安妇问题协议》而设立的“和解与治愈基金会”。2015年时，日方对日军暴行进行道歉，并拨款10亿日元（约6700万人民币）成立基金会，协助赔偿以及处理善后事宜，但这件事文在寅认为朴瑾惠的处理方式“没有周全考虑受害者诉求”，表明不接受。

　　自文在寅上任以来，日韩间冲突频率可见上升。2018年12月20日，韩国驱逐舰使用火控雷达照射日本巡逻机，日韩双方进行了多轮“口水战”。2019年2月5日，日本宣布取消在多国海军演习中日本主要战舰访问韩国的计划，原因是首尔要求东京拿掉日本军舰上的旭日旗，很多韩国人认为日本海军的旗帜是日本战争侵略的象征。

　　2019年2月，韩国国会议长文喜相接受彭博社采访时，建议日本天皇就慰安妇问题向韩国人民道歉，日本自民党认为文喜相的要求“极其无礼”。

　　6月28日，G20大阪峰会期间，安倍晋三与文在寅握手8秒后各自离开，被媒体戏称为“八秒交情”。

　　G20结束的第二天，7月1日，日本宣布了对韩国的“禁运制裁”：自7月4日起，限制向韩国出口“氟聚酰亚胺”、“光刻胶”和“高纯度氟化氢”这3种半导体材料。

　　日本内务长官菅义伟7月5日曾宣布，日方“绝不接受”韩国在未经日本同意的情况下，解散根据2015年《韩日慰安妇协议》设立的“慰安妇”基金会

　　8月2日，冲突升级。5日，文在寅在青瓦台召开新闻发布会，再次批评日本政府一系列加强出口管制的措施，并表示如果朝韩能够通过经济合作，实现半岛经济和平发展，我们就能很快追上日本。

　　据共同社首尔报道，美韩5日开始了联合军事演习。朝鲜势必进行反对，胶着的韩朝关系能否取得进展尚无法预料，但文在寅强调改善关系的必要性，称“即使韩朝间、美朝间有过曲折，也不是悲观和放弃的问题”。

　　同时他表示，日本政府是一个没有“过去的记忆”的国家，光想着靠经济来占据世界的主导地位是不可能的，韩国应该在道德优越的基础上，加强和平国家和文化强国的位置，然后再作为经济强国开拓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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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制裁的韩国将面临什么

　　在第一轮制裁中日本即“重拳出击”，并在随后通过“移除白名单”加大了力度。

　　据韩国《每日经济》，2018年韩国经济增长率为2.7%，如果扣除半导体增长因素，增长率为1.4%，也就是说韩国经济增长一半拉动靠半导体行业。同时，韩国半导体占该国出口比重的20.8%，占GDP比重的6.7%。

　　尤其是在出口产业上，2019年第一季度，韩国半导体出口额为231.99亿美元，占韩国总出口额的17.5%，排名第一，远高于排名第二的机械产业9.7%的比例。

　　日本选择的限制材料中，日本企业的氟化聚酰亚胺和光刻胶产量占全世界的90%、蚀刻气体高纯度氟化氢的产量占全球的70%。其中韩国在光刻胶、氟化聚酰亚胺上，从日本进口的比例高达91.9%和93.7%。

　　虽然三项材料的进口总金额仅为1660亿韩元（约合人民币9.7亿），但氟聚酰亚胺是OLED面板制造的核心材料、光刻胶是芯片制造（尤其是下一代7nm、圆晶加工）的核心材料，高纯度氟化氢是半导体清洗工序上必不可少的一环，一旦断供意味着生产线停工。

　　由于这些材料不易储存，大多数企业，甚至包括三星、LG、海力士等企业都只备有1个月到3个月的存货。其中氟化氢因其挥发性较强，一般只准备几周至一个月的用量。但在芯片生产的600多道工序中，有十几道要用到氟化氢，其纯度对于产品品质具有较大影响。

　　第一轮制裁消息一出，三星太子李在镕、海力士CEO李锡熙都被曝出紧急飞往东京，希望解决关键半导体材料断供问题。李在镕在机场被拍到时，眉头紧锁，拒绝了所有媒体的提问。

　　韩国经济研究所估计，供应量减少30%可能会给韩国经济带来350亿美元的损失。

　　韩媒《Money Today》做出了一个假设，若日本全面中断半导体产业出口、韩国生产线停止运转的时，韩日半导体产业损失规模将分别为45万亿韩元、1700亿韩元，两国差距明显，韩国损失是日本的270倍。

　　据韩国媒体MoneyD报道，韩国中小企业制造业联盟7月9日公布调查结果指出，将近60%的受访企业表示，如果日本持续实施禁令，公司恐将面临危机，甚至可能会有运营中断的风险。

　　该联盟对269家受禁令影响的半导体中小企业进行了调查。据问卷结果显示，59%的受访公司坦言，它们无法长期承受日方的制裁，最多只能支撑6个月。

　　另据韩国经济研究院估算，日本的管制措施将造成韩国GDP减少2.2%，而日本将减少0.04%；若韩国同样实施对抗措施则将使其GDP减幅扩大至3.1%，而日本则为1.8%。

　　今年7月10日，韩国总统文在寅召集了30家韩国大型企业总裁在青瓦台开会。这些企业包括三星、LG、现代汽车、SK，以及在中国名声不佳的乐天。会后韩国决定向WTO提起上诉，要求日本撤销制裁。

　　此外，如果贸易战进一步发展，日本不但很可能将扩大制裁产品种类，再度打击韩国半导体产业，还可能从金融领域对韩国下手。由于韩国货币非国际担保货币，目前韩国出口产品全部依赖东京的金融机构予以担保，一旦日本决定从金融领域打击韩国，对韩国整体的出口产业都将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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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有备而来

　　据新华网报道，日本经济产业大臣世耕弘成9日结束内阁会议后告诉媒体记者：

　　“（限制对韩出口）不可谈，我们不打算撤回（管制措施）。”

　　世耕弘成的发言就在美国总统安全事务助理博尔顿访日前夕。有舆论认为这是日方提前表态，不接受美国的调停。世耕弘成随后也表示：

　　“这是日本国内的政策调整，不是可以磋商讨论的对象。”

　　相比于韩国，日本的损失范围看上去“可接受”许多。除了氟化氢出口韩国的比例达到85.9%外，氟化聚酰亚胺韩国虽为最大的出口目标国，但占比也仅有22.5%；光刻胶出口目标国前三名为美国、中国台湾、中国大陆，韩国仅占11.6%，位于第四名。同时，这些材料虽然在半导体领域中极为关键，但总体产值不大，相加总额在5亿美元以下，占日本出口总额不超过0.001%。

　　日本以影响不大的关键性几个原材料制裁，很有可能影响半导体产业格局。目前，台积电与三星正在7nm制程的代工上竞争火热，以半导体产业的特点，供应商的确定流程极为复杂如需要更换，则要经历严格而又漫长的认证过程，以认真考察对工艺、良率以及产品可靠性的影响。

　　目前日本停止对韩国出口的晶圆加工用的EUV感光胶是用于生产更加精密的光生产半导体的，也是三星和台积电竞争7nm制造技术的关键。一旦台积电抢先拿下市场，下游厂商除非重大的成本因素，不再会考虑更换供应商，三星将在未来7nm必成主流的芯片代工市场上被台积电压制。

　　目前韩国国内掀起了抵制日货的情绪，但连韩国总统文在寅都在5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承认，日本经济强于我们的重点在于国内市场庞大。目前，抵制日货的主要目标为抵制日本车、优衣库、朝日啤酒、不去冲绳旅游等。但即便韩国游客完全不去日本旅游，每年损失也仅为240亿美元，无法与韩国半导体产业的体量加以对比。

　　而汽车产业方面，2018年全年，日本出口至韩国的汽车数为5.3万辆，而日本汽车2018年总出口数为481.7万辆，其中将近一半前往北美市场，其次为大中华区、欧洲市场。

　　韩联社于8月2日深夜发出报道说，韩国副总理兼企划财政部长官洪楠基表示，韩方将加强对日出口管制，把日本移出韩国的出口“白名单”。

　　洪楠基说：“将先从旅游、食品、废弃物等领域入手加强安全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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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不会积极介入日韩贸易战

　　半导体产业链是典型的全球化大分工，产业链之长，使得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拥有全产业链。以俗称的“内存（DRAM）”为例，一旦占据市场份额70%的三星、SK出现原料短缺，其客户包括苹果、高通、VIVO、OPPO、小米等厂商在内的全球智能手机供应商都将面临缺货或者价格上涨，且很长一段时间内市场上都无法出现可以大规模稳定供货以取代三星的内存供应商。

　　同时，随着日韩贸易战开打，东北亚自贸区的进程毫无疑问将被耽搁。

　　作为两者共同的盟友，美国常年在日韩矛盾中扮演调停的角色。据韩联社援引韩国外交部的消息，韩国外长康京和7月10日晚与美国国务卿蓬佩奥通电话，对日本出口管制措施表达忧虑。

　　但7月20日，特朗普接受采访时表示：“只有在文在寅和安倍晋三都邀请他的情况下，他才会对贸易战做出调停。”7月25日，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顾问博尔顿访日时也表示：

　　“不会就日韩两国关系进行积极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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