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成欧盟对俄制裁新领域 俄富豪资产难觅“避风港”

　　作者： 康恺

　　[ 摩根士丹利的一份报告显示，在路易威登和斯沃琪集团的总收入中，俄罗斯市场贡献的营收不到2%，而历峰集团则不到3%。 ]

　　[ 自3日以来，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相继扣押俄罗斯富豪的多艘游艇和别墅，其中最贵的一艘游艇价值近6亿美元。 ]

　　当地时间11日，欧盟公布了第四轮欧盟对俄制裁措施，由美国和其他七国集团(G7)盟国协调实施，包括暂停莫斯科的特权贸易和经济待遇，打击其使用加密资产，并禁止向俄出口欧盟奢侈品和进口钢铁产品。

　　此次欧盟还将制裁触角延伸至了奢侈品领域。

　　“为直接打击俄罗斯精英阶层，我们将禁止任何欧盟奢侈品从我们国家出口到俄罗斯。” 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说道。

　　截至目前，香奈儿、路易威登、普拉达、古驰、爱马仕、博柏利等奢侈品牌均已暂停在俄罗斯的业务。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家对外开放研究院法国经济研究中心主任、金融学教授赵永升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欧盟之所以选择在奢侈品领域打击俄罗斯，是希望向俄罗斯富豪施压，以期影响该国政府。奢侈品集团宣布关停在俄罗斯的业务，是为了表明姿态，以回应法国、意大利等国国内的民粹主义呼声。

　　直指俄罗斯富豪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副所长、中国人民大学欧亚研究院研究员刘旭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欧盟当前的用意很明确，即打击俄罗斯富豪。虽然俄罗斯市场占奢侈品公司营收比例不大，但俄罗斯贫富差距较大，该国富豪的购买力不容小觑。

　　摩根士丹利的一份报告显示，在路易威登和斯沃琪集团的总收入中，俄罗斯市场贡献的营收不到2%，而历峰集团则不到3%。

　　但少数俄罗斯亿万富翁的消费水平却超出了普通人的能力范围。在彭博亿万富豪指数的前100名中，俄罗斯有6位富豪上榜，其净资产在177亿～214 亿美元之间。相比之下，莫斯科民众的平均月工资约为11.3万卢布。如果按乌克兰局势发酵前的汇率计算，仅约为1350美元。

　　值得注意的是，不仅是此次禁止出口奢侈品，欧盟国家针对俄罗斯富豪的打击早有迹可循。自3日以来，德国、法国、意大利等国相继扣押俄罗斯富豪的多艘游艇和别墅，其中最贵的一艘游艇价值近6亿美元。

　　刘旭认为，欧盟及各成员国之所以剑指俄罗斯富豪，一方面是由于这些富豪与俄罗斯政府关系密切，欧盟想借此向俄罗斯政府施压。另一方面，则是想切断这些富豪的收入来源、冻结其现有资产，以此限制俄罗斯政府的收入来源。

　　商务部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的数据显示，石油天然气、冶金工业长期以来在俄罗斯经济中发挥核心作用。2020年，上述行业占该国国内经济生产总值（GDP）的比重达15.2%和5%。俄罗斯的亿万富豪大多执掌上述行业的龙头公司，而这些公司大多则为国有企业。

　　此外，赵永升表示，欧盟奢侈品企业关停在俄罗斯的业务，也可以体现一种姿态，以应对国内民粹主义的压力。路威酩轩集团已向红十字国际委员会捐赠500万欧元，以帮助受乌克兰影响的民众。该集团还为其在乌克兰的150名员工提供了财务和运营援助。

　　同时，博柏利等奢侈品公司还表示，由于俄欧之间关闭了领空，欧洲多家物流公司停止向俄罗斯发货，其运营困难，也是关停在俄罗斯业务的重要原因。

　　奢侈品不再成为资产“避风港”

　　刘旭认为，欧盟对俄罗斯的制裁扩展至奢侈品领域，可以为其在金融领域的制裁发挥辅助作用。

　　他进一步解释称，当前欧美对俄罗斯的制裁不断升级，由于奢侈品是物品而非现金，且单价较高，所以它可以像黄金一样拥有很多功能。首先，它可以用于跨国资本流动，帮助俄罗斯富豪转移资产。其次，它还可以用来避险和保值。“禁止向俄罗斯富豪出口奢侈品，就切段了奢侈品充当上述金融功能的途径。”他说。

　　实际上，在乌克兰局势升级以后，卢布暴跌、俄罗斯股市关停，珠宝和手表等奢侈品的确正成为俄罗斯富人寻求财富保值的工具。

　　宝格丽首席执行官巴宾表示，宝格丽SPA俄罗斯商店的销售额在3月第一周有所上升。在二级市场上，热门款的手表则以零售价的三到四倍的价格转手。“珠宝正成为‘安全的投资’。”巴宾说道。

　　欧盟及各成员国政府对俄罗斯富豪的施压也正起到作用。德里帕斯卡是呼吁缓解乌克兰局势的几位俄罗斯富豪之一。与此同时，弗里德曼、阿文、廷科夫和莫尔达索夫也已公开呼吁采取切实措施化解冲突。

　　刘旭认为，上述打击富豪的行动，不仅限制了其财富转移，也同样影响了俄罗斯民众的社会心理。这让他们意识到，欧美对俄罗斯的金融制裁是实打实的，这也可能迫使俄罗斯民众向政府施压，进而缓和乌克兰局势。

　　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在3月10日例行记者会上表示：“我要强调的是，挥舞制裁大棒无助于解决乌克兰问题。实践早已证明，制裁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制造出新的问题，不仅会造成经济上‘双输’或‘多输’局面，还会干扰影响政治解决的进程，是真正的‘毫无建设性’。美方在处理对俄关系时不得对中国企业和个人实施所谓制裁和长臂管辖，不得损害中方正当权益，否则中方将作出坚决有力回应。”